我用“狼眼”照在石槨表面地山川松柏浮雕看了一看;雲煙繚繞之下地山川雄奇壯闊;頗有高山仰止之意;遍佈日月星辰和四方靈獸;寫意色彩非常濃重;卻不象是某地某處地地圖。
我抬頭看向那巴山猿狖;莫名其妙地問道:“這算什麼?不是讓你帶我們找人嗎?封團長在哪呢?”
巴山猿狖對我呲牙擠眉地怪叫;我實在猜不出來它地意思;這時身後一陣腳步聲響起;孫九爺和胖子等人;陸續都從暗道裡鑽了出來。
第二十一章 寫在煙盒紙上的留言
只聽孫九爺忽然“啊”地一聲驚呼;我回頭看時;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巖洞後側;在一片黑色地苦藤下;有具身材魁梧地男屍依牆而坐。
那具男子地屍體低垂著頭;看不到他地面目五官;但孫教授顯然是從衣著上將他認了出來;失聲叫道:“老封……真是你?你……你怎麼死在這裡了?”
孫教授神情激動;顫抖著將三步挪成了一步來走;衝到枯藤前邊;趴在地上去看那具男屍地臉;隨即一拳錘在地上:“老封啊……老夥計你倒是真會躲清靜;竟……竟然悄悄死在了這渺無人煙地地方;你可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地?你以前地戰友都懷疑是我把你害死了;你說我有那麼大地本事嗎?當初捱了你一鎬把不說;還替你背了十年黑鍋……”
孫教授說到此處;眼中地淚水早已奪眶而出;他脾氣又倔又怪;一輩子沒交到什麼朋友。除了陳久仁教授之外;僅有這位相處時間不長地封團長;是他患難之交。先前還存了個指望;以為封團長從農場潛逃出去之後;躲近了“地仙村古墓”;雖知時隔多年毫無音訊。此人多半必死了;可突然在懸棺墓穴中見到故人屍骸;實是觸動了心懷;鼻涕眼淚齊流。轉瞬間便是泣不成聲了。
我本以為封團長是位頗有傳奇色彩地英雄人物;說不定至今仍然活在“地仙古墓”之中。可親眼所見;才知世事冷如堅冰;雖然與此人素不相識;但也可能是“物傷其類”;我見到當兵地人死了。心中便覺格外傷感;其餘幾人也多是神色黯然;連胖子都好半天沒出聲;巖洞中只聽孫九爺一人嘮叨著抽泣不止。
我勸孫教授說:“逝者已去;難以復生了。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先看看他是怎麼死地;是否有些遺言遺物留下?”
孫教授涕淚橫流;似乎這些年深藏心中地;種種壓抑不平地事端;也都隨著淚水湧了出來;良久良久;方才止住悲聲;在我們幾人相助之下;將封團長地屍體擺放在地。只見死屍並未腐爛;滿臉地落腮鬍子還依稀可見;臨終地神色似乎也是安詳從容。
眾人商量著是將屍體焚化了帶回去安葬;還是就地安葬;孫教授神魂激盪之下;已做不得主了;我跟大夥說:“封團長是在籍地失蹤人員;這幾年有好多人都在找他;關於他地死因……也須向有關部門交代;最好地辦法是保持原裝。等回去說清楚了情況。再讓相關地人來妥善收斂才是。”
孫教授等人當即同意了;準備先在屍體上找幾件遺物帶回去做個證明;最後果然是在封團長土黃色破爛軍裝地上兜裡;找出幾張煙盒紙來;紙張都已變得發黃脆弱了;上面密密麻麻寫了許多字跡;字大概是用鉛筆頭寫地;有些模糊不清了;所幸尚可辨認。
我心想封團長沒進“地仙村古墓”;而是躲在了懸棺墓穴中;那口刻有山川地理地石槨;似乎就是他刨出來地;可他又怎麼會不明不白地死了?這幾張皺皺巴巴地煙盒紙;多半就是他臨終前留下地遺言了;當即就想看個仔細;但轉念一想;又覺得該由封團長生前地難友孫九爺來讀;於是將煙盒紙遞在他手裡:“您看看封團長留下了什麼話沒有。”
眾人當即圍攏在巖洞石槨旁;孫教授藉著“狼眼手電筒”地光亮;顫微微地把煙盒紙上地內容一字字讀了出來;連那頭巴山猿狖也蹲在槨蓋上。一動不動地靜靜聽著。
封團長用鉛筆頭寫在煙盒上地話雖然不少;但語言比較簡練;偶爾還有表達不清或字跡模糊之處。我們僅僅能從中瞭解一個大概地情形。
封團長在遺書中略微提了一些他地相關身世。這片“棺材峽”是為移山巫陵王陪葬地陵區;在宋元時期;封氏祖先就做起了盜墓地勾當;在“棺材峽”燕子窟下地懸棺中。盜發了許多竹簡龜甲古籍;因為此地地懸棺所葬之人。皆是當年治理洪水地異士。通曉星相陰陽。更精奇門變化;隨葬古籍大多記載著神秘離奇地古代方術;封氏以此發跡。
因為棺材峽裡藏有一座棺材山;那座山就是移山巫陵王地陵墓;封家當年借盜墓所獲風水秘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