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九爺說:“觀山太保最拿手的,當然是盜墓和造墓……還專門收藏傳古之物。”
胖子說:“咱管他是誰呀,他什麼最拿手胖爺可不清楚,反正胖爺最拿手,並且也是最想做的,就是到他墓中摸金髮財。”
這些人中,只有Shirley楊思路清晰,說得比較靠譜,同我心中所想不謀而合:“觀山太保……觀山指迷。”
孫教授聽到Shirley楊說出“觀山指迷”四字,頓時用腦袋,恍然大悟:“我怎麼就沒想到?大明觀山太保,最擅長觀山指迷,觀山指迷應該就是風水之術,難道尋找地仙村古墓的暗示——是以青烏風水來指點迷路?”
我說倒也未必,後面幾句此刻還無法判斷,但“好個大王,有身無首”這句,卻肯定是個藏風納水,指點玄機的暗示,先前我只道是“摸金校尉”的分金定穴之術獨步天下,常常忽略了“觀山太保”之輩,也是尋龍有術的盜墓高手。
孫教授忽又擔心起來:“觀山指迷都是極高深的風水數術,如今世上所存偽多真少,如果地仙古墓入口的暗示當真暗合青烏古術,我恐怕難當重任……破解不出這些謎團。”
我一邊抬頭凝視星羅棋佈的滿壁懸棺,一邊對孫教授說:“這事不用擔心,摸金校尉的尋龍訣涵蓋天下山川河流;觀山指迷卻是旁門左道,量他有什麼本事,能翻得出如來佛的手掌心?地仙古墓若不涉及風水地脈也就罷了,否則絕逃不過摸金校尉的火眼金精,我不怕他千招萬招,只怕他根本沒招。”
我心中有了些頭緒。只見高聳的峭壁懸棺密佈。由於年代久遠,大都風化腐朽了,只怕被人一碰,就會碎為齏粉,沒人說得清為何“棺材峽”中會有如此之多的樁巖式懸棺,棺中屍骨是哪朝哪代也無從得知,但以我們摸金倒斗的眼力來看,都是秦漢之前地上古遺存,肯定不是距今幾百年歷史地明代之物。
早在西周時期。陰陽風水之術就已存在,在《詩經》中曾有一段描述,是說當年公劉為建造周原選址,“度其夕陽、相彼陰陽……”,說明幾千年前的商周王朝,已經開始注重“天人相應”的地理環境。
在秦漢之前,細緻周密的風水理論雖然尚未形成。但後世“形勢理氣、龍砂穴水”皆從古風水術中脫化而來。也就是說,西周、春秋等比較古老的時代,與秦漢唐宋時期,選擇陰陽二宅的基準是一致的。即是“造化之內,天人一體”;但在龍脈的傾向側重上,可能會因為時代的變遷有所區別,例如春秋戰國地古墓多在平原曠野,而到了唐宋時期,則多選高山為陵。
甚至就連中原文明周邊的地區和少數民族。也深受這一影響,雖然未必有什麼具體的風水理念,但墳墓陵寢也多在山勢藏納、流水周旋的“幽深之地”。
我看那陡峭的古壁上,無數懸棺形成一個無頭巨人輪廓,猶如一尊天神鎮住峽口,腳踏奔騰翻湧的水流,正如尋龍訣所言“山勢如門水如龍,山高水窄龍欲去;長門之內須鎮伏。不放一山一水走”,這一片規模巨大的懸棺群。雖不知是何時遺存地古蹟,其佈置竟暗合古法,並非隨便造在此地,幾千年來始終鎮守持著“棺材峽”內的風水龍氣。
我腦中翻來覆去地回憶著《十六字陰陽秘術》中所有的細節,想要找出懸棺群所鎮的“長門龍氣”位置,發現無頭巨人正襟危坐地身影,有幾處略顯殘缺,在其左手處,似乎少了一片懸棺,使得巨掌分出二指,如同掐了個占星的指訣,直指斜對面的古崖,若不是我們站在峽底觀望良久,也絕難發覺這個細節。
我們情知這片懸棺群所指之處必然有異,都回身去看身後的絕壁,但峭壁上懸下削,以我們所處的角度,如果不到另一側去,就根本看不到上面有些什麼,但峽谷中山洪洶湧,根本無法接近懸棺密佈的一側,兩壁間雖有鐵鎖相連,卻也只有猿猴可以通行。
如果想看懸棺群對面地崖壁上藏有什麼秘密,只有從嵌在峭壁間的鳥道迂迴上去,眾人眼見前方峽谷深處道路斷絕,無法再向裡面行進,眾人當即掉回頭登上險峻的鳥道,這一段路更是艱險萬分,直行到日色西沉,峽谷底部都是一團漆黑了,只有高處還有些朦朧的光亮,望望對面懸棺瞞目,才算是到了那無頭巨人手指之處。
這裡峭壁天懸,山勢幾乎直上直下,與掛滿懸棺的一側相反,一具棺木都不得見,只有滿山的荊棘藤蘿,我看了看腳下黑茫茫的峽谷,心中叫起苦來:“雖然還沒到夜晚,峽底卻已如同深夜,此時想回頭也無法摸著黑下去了,難不成要在峭壁上過這一夜?”
正在心憂之際,就見前邊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