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們的話有些不太服氣,她對秦姝和秦佑安的印象,還停留在多年前,秦氏母子向他們求助的時候。
若不是他們的幫扶,那對母子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肯定沒有現在的成就。
那秦佑安也就算了,那秦太夫人又算什麼?她就算有點名聲,也不過是仗著她那個好兒子罷了。
但她也不好這麼做說她,否則,三公子又要怪自己了,於是,她只能說道:“一個女人而已,再有能力也有限。再說了,若非當初有三公子幫他們,他們能有今日?”
宋良秀卻皺起眉頭,搖了搖頭說道:“這話就太過了。我當初也只是下令幫她找了找人,最終還是人家自己找上門來的,我們也沒幫上什麼忙。女人又如何?這世上總會有一些奇女子,能做到別人做不到之事,讓人驚歎。紅衣你也是女人,為何卻要瞧不起女人呢?”
紅衣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但是想到公子對她的信任和看重早已經大不如前,便閉上了嘴,免得再惹得公子不滿。
不過,她現在要對付的,可不是遠在天邊的秦氏母子,而是後院那群小妖精,只能將秦姝的事情放下,說道:“三公子,不是我瞧不起女人,而是,女人本來就如此,只能依附於男人而存在。就像那個劉氏……”
紅衣剛要在宋良秀跟前,給後院那些不知好歹的女人上點眼藥,就聽宋良秀忽然打斷了她的話,淡淡說道:“紅衣,你先下去吧,我跟鐵雲他們有事要談。”
紅衣剛到嘴邊的話,就這麼憋了回去,一張臉瞬間漲紅,滿臉的窘迫和難堪,可她卻不能對三公子發火,只能自己忍下,說道:“是,那我就先退下了。”
“還有……”在她轉身要走的時候,宋良秀忽然又開了口,紅衣迅速停下了動作,帶著一絲期待看向他。
“這些端茶送水的活計,你就不要做了,有丫鬟呢!做好我分派給你的事情就足夠了。”宋良秀說道。
紅衣臉上的血色幾乎褪盡,眼圈微紅,心中委屈至極,眼中似是多了幾分淚意,她咬了咬唇,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看到宋良秀毋庸置疑的眼神,只能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宋良秀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紅衣的所作所為,差不多已經磨光了他對她的情分。
他放她出去嫁人,她不肯。其實有他在,就算紅衣年齡大了,他也能給她找個好人家,可她非要留在他身邊。若是她跟以前一樣,認認真真地做事也就罷了,偏偏她把心思都放在了他後院那些女人身上,成天跟她們勾心鬥角,反將正事放到一旁,實在是太不知輕重了。
而且她的口風也不嚴,很多機密已經不適合再讓她聽到了。就連派給她的差事,也只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若非她還顧念一點舊情,他早就將她趕出自己的院子了。
鐵雲對此並沒有什麼異議,他不是沒替紅衣說過情,可是紅衣太讓人失望了,事已至此,他也無話可說。
鐵峰跟紅衣的交情本就不如鐵雲那麼深,就更加無所謂了。
等紅衣走了之後,宋良秀才正色對兩個親信說道:“五弟率軍去江西之前,就曾經說過,只要他率軍出征,攻城略地,搶佔秦佑安的地盤,秦佑安必定會親自前往,跟他分個高下。如今看來,似是被他料準了。否則,他不會讓秦太夫人去汴梁。”
鐵雲皺起眉頭說道:“公子的意思是……”
“秦佑安有一部分兵力正在圍攻澤王老巢,另一部分兵力,去了汴梁,他再抽出一部分兵力去江西對付五弟,兵力如此分散,應天兵力必定空虛,我們正好可以趁虛而入,攻佔應天。應天是秦佑安的根基所在,一旦被攻下,秦佑安就再也不足畏懼了。”宋良秀理智地分析道。
鐵雲聞言大喜,說道:“那公子還猶豫什麼,趕緊下令派人攻打應天呀!”
宋良秀笑道:“急什麼?秦佑安還未離開應天呢!再說,我們兵力一出,豈不是也分散了?蜀王雖然只有守成之心,可大好機會在前,他也不可能不心動?”
鐵雲冷哼一聲道:“蜀王膽子不大,不足畏懼,而且,他們也不擅長水戰,若是來了,必讓他們有來無回。”
宋良秀卻厲聲說道:“能在這亂世中打下一片江山的,豈會簡單之人?決不可心存輕視!”
頓了頓,他忽然又說道:“我們能想到這些,秦佑安未必想不到,如果他還是要親自出徵,說明他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根本不怕我們發兵攻打應天,應天絕對是塊難啃的骨頭,可機會難得,我們也不能錯過,還需好好謀劃,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