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虛子長長吸一口氣,納入丹田,一伸雙臂,飄然下車。
齊元魁急急躍入篷車,攔在了玄妙觀圭前面,低聲道:“觀主請退後一步,齊某人如若真的接不下來時,再請觀主出手。”
這時,齊夫人也飄身躍下篷車。
她早巳有備,躍下篷車的同時,已然伸手抓起了放在車上的長劍。
只有小黑子仍然端坐在車轅上面,靜靜地望著三個黑衣人。
齊夫人躍下篷車後,立刻和丈夫並肩而立,低聲道:齊元魁,亮兵刀,咱們聯手對敵。”
齊夫人接著道:“不管他們是誰?但深夜執械攔劫,罪已該死!”
死字出口,突然嘯風破空,三聲慘叫,連綿發出,三個黑衣人的身子,突然飛了起來,分摔向三個不同的方位。
這變化大快了,快得使人目不暇接。
齊夫人回顧了坐在車轅上的小黑子一眼,道:“是你出的手。”
小黑子一躍下車,欠身一禮,恭謹地說:“他們冒犯主人,而且夫人巳下令處死,小人是應命出手。”
他快如問電的手法,長鞭一揮間,三個人幾乎是同時被拋了出去,那個心動魄的快法,不但使齊氏夫婦為之震不已,就是天虛子也大大吃了一種。
齊夫人輕輕嘆息一聲,問:“咱們去玄妙觀的路上,你也出了手?”
小黑子答:“是!兩個小毛賊,小人未得主人之命,就打發了他們,為了不誤行程,所以小人沒有說明。”
不知是太過離奇,還是大過意外,過了半晌,齊元魁才緩緩說道:“慚愧啊!慚愧!
少俠在寒舍隱居兩年有餘,我齊元魁竟然全無所覺,這一雙眼珠子,當真是昏花無用了。”
突然,一抬右手,竟向雙目上挖去。小黑子一抬頭手,那麼準的搭在齊元魁右腕脈之上,低聲道:“齊爺不用自責,在下來得有意,齊爺無心,自然,不容易瞧出來。”
齊夫人吭聲道:“元魁,這是什麼時候,還計較這些小節……,”小黑子接道:
“夫人說的不錯,兩個小毛賊,小人未得主人之命,已打發他們了!.齊爺快請上車,咱們先回府中…”語音甫落,突然一陣冷的笑聲,傳了過來,道:“只怕是晚了一步。”
語聲由遠而近,話落口,人巳到篷車前面。
齊元魁厲聲喝道:“王天奇?”
王天奇哈哈一笑,道:“不錯,正是兄弟……”
語音一頓,接道:“燃起火把。”
但見火光閃動,片刻之間,燃起了四支火把。
這是特製的火把,火焰熊熊,高逾半尺,四支火把,分在篷車四周,照得五丈內一片通明。
四個穿著黑衣的大漢,分躺在四個不同地方位上,有的仰面而臥,有的俯爬在地上,但有一點,四個人完全一樣,都已經斷了。
望了四具屍體一眼,王天奇雙目閃掠過一抹訝然之色,道:“下手很辣!”
齊夫人道:“深更半夜的攔車劫人,死有餘辜。”
王天奇淡淡一笑,道:“賢弟妹,你本來不該死的,但你知道的大多了…”目光轉註到天虛子的身上,臉色一沉,道:“天虛道兄,咱們做了十年的戲,今夜中,似乎該取下這份假面具了。”
天虛子微微一笑,道:“王兄高明得很,迄今為止,貧道還沒有完全瞭解你王兄真正的身分?”
王天奇道:“這麼說來,兄弟還把道兄估高了?”
天虛子道:“王兄的易容術,實在高明,既非戴著面具,也非施用藥物……”
王天奇淡淡一笑,道:“這麼說來,你天虛道兄,果然是孤陋寡聞得很。”
天虛子平和的笑一笑,道:“貧道的識見不博,但對藥物一道,自信稍有心得,就算天下最妙的易容藥物,也逃不過貧道的雙目。”
王天奇道:“但你卻無法定,我是什麼人?”
天虛子道:“你是昔年魔刀會中的兩個首腦之一的莫衝?”
王天奇道:“我可能是龐動?”
天虛子點點頭,道:“很可能,貧道為人素不瀉染誇張,我說你是魔刀會中的兩個首腦之一,也是憑藉著旁證和推斷而來!”
王天奇哈哈一笑,道:“遁神移形大法,不但可以駐顏,且能使年少者變作年老,箇中奧妙,豈是一般的凡夫俗子能夠了解的麼?”
天虛子臉上閃掠過一抹訝之色,未再接言。
他處處忍讓,用心是希望能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