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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部分

見魏荷語不肯接,穆卿再次笑了笑。索性彎回手臂自己將茶水飲盡。

一口茶下去,他面色突然森冷,“夫人這兩年多里,做過不少的事啊。”

穆卿說得悠悠然,魏荷語卻聽得背脊都發涼了。她連忙起身來再次跪下,“妾身不明白相公的話語。還請相公直言。”

“直言?”穆卿悠然地放下茶杯,“直言以後,恐怕夫人就無法再立足於朝野內外了。”

魏荷語頓時臉色煞白,唇也開始發烏。穆卿不說她無法立足於大帥府,卻說無法立足於朝野內外。這句話像一種暗示,一種致命的暗示。

魏荷語強壓住心中的惶恐,繼續道:“相公,妾身自認從未做過對不住大帥的事情。不知相公為何有此一說。若是”她微微一頓,隨即揚起面來,“若是有人在背後詆譭妾身,那就請她站出來,與妾身當面對質!”

魏荷語憤憤地說著,一臉坦然無畏。倒不是真不害怕與對方當面對質,只是她知道此時此刻只能這樣堵上一把了。

魏荷語以為這樣一來穆卿就會憤怒地將信函扔給她,然後傳來與這信函內容相關的人前來對峙。但結果卻沒有。

穆卿並沒有再取出信函。也沒有真的找人來對峙,他沉默了一陣,隨即輕鬆地笑開了。

“夫人何必如此緊張?”他抬了抬手,扶起魏荷語,“很多事情,本帥雖沒有過問,但也心知肚明。大帥府內姬妾眾多。人多事雜,夫人為本帥打理著這些瑣碎之事,勞心勞力,本帥自然明白夫人的辛苦。”

魏荷語被扶了起來,卻依舊不敢就坐,怯生生地望了穆卿一眼,又順下眼去。

她猜不透穆卿的心思了。

見魏荷語不敢作聲。穆卿再次放緩了語氣,“夫人恩威並施,寬宏有度。將整個大帥府交予夫人打理,本帥一直很放心。因此也鮮少插手這些事宜。”

魏荷語默默地聽著,終於等到了重點。

穆卿放下茶杯,站起身來。一道陰影剛好打在魏荷語身上,似一種無形的威嚴與警示。

“夫人如何處理府內的事宜,本帥都可以不過問,也不怪罪。但是隻一件,本帥不願再看到容兒受到任何傷害。”

魏荷語整個人愣住了。

他說罷。揚袍而去,閒置在案几上的一張宣紙脆弱地飄起來,跌落在地上。魏荷語無力地垂下眉,望見那上面的一行字,猛地一驚。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情此夜難為情。

當日她逼迫蕭容為她題詩,蕭容琢磨了半天,寫下了這句。當時她還藉此嘲諷了蕭容幾句,然後逼著蕭容寫下了另一首恩愛的詩句。

沒想到這幅字居然會出現在穆卿的書房中。

魏荷語拾起那幅字。腦海裡再次浮現出蕭容那清冷卻嬌柔的樣子。她恨恨地咬牙,眼角的肌肉都跟著抽搐了起來。

到最後,魏荷語都無法得知那信函中究竟寫了什麼,也不知道究竟是誰那麼大的膽子。敢在她的背後捅刀子。

不過總算是虛驚一場,無論那上面寫了什麼,都無法撼動她的地位。她諷刺地冷笑一聲,雙眼滲出駭人的陰寒。

大帥府內越發嚴寒,雪簌簌地下著,雪屑棲息在枯枝上,遠遠望去,就好似一樹白梅。

蕭容躺了三日才微微轉醒,一醒來便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刺客是王妾媵派來的,魏夫人為此大發雷霆,將王妾媵禁足在屋內,一日只派送兩餐膳食,作為對她的懲戒。

面對這樣的結局,蕭容只是冷笑。她也從丫鬟口中聽說了當日的情形,王妾媵房中搜出了那麼多見不得人的東西,可最終的處置卻僅僅是禁足。想著當日呂妾媵也是這般的罪名,當即就被穆卿交給王妾媵和趙妾媵亂棍打死。

這才知道,同樣的罪名,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處置。呂妾媵當時眾叛親離,作為靠山的兄長也犯了事,因此才會死路一條。而王妾媵卻不一樣,她背後有琴妃撐腰,還有魏荷語一路保駕護航,即使那一刀子就是王妾媵親手捅過來的,興許也不會有什麼重罰。

蕭容倒不是痛恨王妾媵派刺客來殺她,刺客究竟是誰的人,蕭容心知肚明。她擔憂的,是夏如瓔。

如同這般都無法扳倒王妾媵,那夏如瓔的仇如何才能報?

但蕭容此刻也是自顧不暇,想著當時那一刀,下手還真是狠辣。

蕭容醒來後一直沉默不語。穆卿時常前來,守著她用完了膳,喝完了藥,又匆匆離去。一開始他還嘗試著和她說說話,到後來,也和她一樣只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