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李仁瑾的小廝聽到動靜,想著怕是壞事兒了。趕忙隨著唐大倉上來瞧瞧,一屋子的哭聲。
小廝李雲在屋外恭敬地叫著,但是沒跨進屋子裡一步。作李仁瑾的小廝也是要有職業道德的,這事兒雖說不多,但是也靠自覺。
“去,回府跟母親去說說……如實說吧……”李仁瑾打發著小廝回府。
唐大倉咬牙跪下,忍不住老淚縱橫。“少爺,我這一輩子就一兒一女,這,這,秋月這樣子,以後可怎麼辦呢。這樓下可是圍滿了人了,我閨女這是活不成了……”
“爹……”唐秋月怔怔地,她沒有想過事情會這麼嚴重,聽到唐大倉說了,這茶樓裡的人怕是都知曉了。唐秋月看了眼李仁瑾,勾起一抹笑,有些絕望,有些不捨,三兩下就下了床, ;朝門上撞去。“嘭……”
“啊…… ;秋月,我的閨女……相公,怎麼辦……怎麼辦……”田氏也沒成防著唐秋月,只顧著不讓李仁瑾給跑了。
這一撞,田氏倒是回神了。撲在地上扶起秋月,一聲聲地喊著,雖說只是裝在木門上,沒流血,但是仍是暈了。
“秋月,你怎麼了?”李仁瑾這會兒也坐不住了,他沒成想唐秋月會這般作態。這不是,還沒這麼樣呢。
“相公,你看看咱閨女。不行,我一定要報官,豁出我這條命也要報官……”田氏悽聲喊著,生怕秋月出了什麼事,她這一輩子都會難捱。
算計了那麼多,怎麼都漏算了唐秋月……田氏怒瞪著唐有倉。恨他,恨自己。
田氏很想問問唐有倉,這雙兒女,在他的眼裡又算什麼。只是,現在只能將恨意咬牙嚥下,否則,秋月也只能去做姑子去了,今兒個的這一出就算是白費了。
唐大倉望著田氏的眼神,心裡也有些惴惴的,生怕田氏說了不該說的。不過。索性。田氏只堅持著報官。不該說的也曉得不說。
茶樓掌櫃的在樓下聽了半天的牆角,倒也沒避著人,其他人都被趕去做活了,並嚴令不能談及此事。
原本他也以為這唐有倉夫婦倆是合夥算計少爺的。不過聽樓上的動靜,又不像那麼一回事兒。田氏哭的淒厲,那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恨意,連他聽了也忍不住覺得悽慘。只是掌櫃的猜錯了,田氏恨的不是李仁瑾,而是唐有倉……
唉,碰上誰不好……
“少爺……你喚我?”掌櫃的聽到李仁瑾的招呼,硬著頭皮上了樓,只是雙腳卻只止步於門口。
“去請個大夫來吧……嘴牢些的。”李仁瑾雖說花心。但不至於無心,看著沒有生機的唐秋月,還是有些憐惜的。
“錢賬房,你放心吧,我讓小廝回府去知會我娘了。秋月的事兒我會負責的。”李仁瑾也不傻,原本以為中了這家人的算計,不過唐秋月這一撞,倒是讓他有些心軟。就算被算計了,那又如何,小爺被算計得還少嗎?這唐秋月至少還是個好的……
“周嬤嬤,怎麼是你來了?”李仁瑾看到周嬤嬤進門還是有些拘謹。周嬤嬤是李二夫人陪嫁的管事嬤嬤。
小河村,村尾,呂氏送了花媒婆出了院子。
近些日子,呂氏近些日子,隔三差五地就迎來媒婆,唐家有女,萬家求。
呂氏既喜還憂,現如今每日做的事情就是與方氏一個個地討論中意的那幾家。
第一家, ;是沛河鎮上週府的三少爺,不過是庶出的,一完婚就得搬出周府另過。呂氏倒是挺中意的,依著春蘭的性子,搬出府倒也自在,上頭也沒個婆婆壓著,過年過節地去趟周府,倒也是省心。
不過,方氏倒是不樂意,這周府雖不是鎮上排地上號的,也只是比一般富戶要稍稍好上一些。這都庶子庶女一堆了,怕是這三少爺,也沾染了不好的習性。
呂氏已經託了唐大路好好打聽打聽了,也不曉得這周府三少爺品性如何。聽花媒婆說,這三少爺是個良善之人,如今十五歲,也已是個秀才了。
第二家,也是鎮上的,不過是一家韓姓商戶,是為二兒子求娶的。門風倒是簡單,有個老祖宗,夫婦二人,二兒一女,女未嫁。西市鋪子也有兩家,水田幾十畝。倒也算是殷實。
這回兒方氏倒是挺滿意的,倒葉門當戶對。不過呂氏倒有些猶豫。
用呂氏的話說,也不曉得韓家大兒媳性格怎麼樣,這有婆婆、嬤嬤的,也不知好相與否?呂氏就是吃了這種悶虧,怎麼都不願春蘭也跟她走一樣的老路。方氏這下子也無話可說。
是以,在呂氏的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