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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光顧著修煉,還是頭一遭發覺到茅山有如此美麗的風景,一時之間,心情頓時好轉了不少。
找了塊石頭,就地坐了下來。
二師兄看見我坐下,也止住了步子。
想了想,開口問二師兄,“這個青煙,最近是不是經常來找大師兄?”
二師兄在附近找了一棵大樹,斜著身子倚在上面,一隻腳支在地上,另一隻腳則踩在樹身上,緩緩答道:“我聽靈玉說,我們下山的那些日子,青煙經常來找大師兄。”
我抬了抬眼:“你為何直到此刻才告訴我?”
二師兄雙手環抱在胸前,舒了一口氣,道:“告訴你之後,好看你如今這幅模樣是嗎?”
我問道:“我如今這幅模樣怎麼了?”語氣頗為平靜。
二師兄看著我,眼裡似有一團怒火在燃燒著一般,小聲答道:“不怎麼,我此刻真想給大師兄幾拳。”說著從樹上起開,朝著樹幹狠狠踢了好幾下。
我脫口問出:“你若敢動大師兄一指頭,我和你沒完。”
二師兄眼裡的怒意,比方才更甚,“你不說這話還好,你一說,我突然改變主意了,我不想打他了,我想殺了他!”又朝著樹幹重重踢了數下。
“你有什麼火氣,能別朝樹發麼,它可是無辜的。虧你還是修道之人,不知道萬物皆有靈性嗎,你聽,它都嚎啕大哭半晌了。”我無語道,起身,朝二師兄走去。
“你只聽見它嚎啕大哭了,你可曾聽到我也嚎啕大哭了半晌?”
二師兄的表情,頗為誇張,右手掩面,嘴角帶抽搐,那副模樣,著實讓人忍俊不禁。
“你這沒心沒肺的壞丫頭,還能笑得出來?”二師兄取下手,語氣不大愉悅。
“你哪隻耳朵聽到我笑了?即便你是千里耳,可我也沒笑啊!”我反駁道。
二師兄道,“你心裡笑了。”
即便二師兄的法力再高超,可我也是修道之人,他若想窺破我的內心,絕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就胡編瞎扯吧。”見著自己被揭穿,我唯有口是心非。
“你這冷血的丫頭,以為我這半天是跟你在開玩笑麼,我懶同你計較,懶得較真,我若認真的話,早都被你氣死無數回了。”
二師兄又斜著身子靠在樹上,臉色,雖比之前能好一些,但心情,明顯還是不大愉悅。
當事者是我,有人找挑釁的是我,我都沒有生氣,二師兄到底在這糾結哪門子呢?
眨眼之間,已經來到他的身旁,一把抓住他的手,言笑晏晏地看著他:“二師兄,我問你正事,你說我美嗎?”
二師兄似乎沒有料到我會有這一舉動,怔了半晌,慢慢回過神來,支支吾吾地答道:“美,美,當然美!”
我嘻嘻一笑,道:“美就美,你臉紅什麼?那你說說看,我和那個青煙比起來如何?”
他的心思,我約莫能明白幾分,相信給出的答案不會令我失望。
二師兄臉色微微一變,“我就知道你一笑準沒好事,我就知道。都多少次的經驗了,可怎麼就沒長一點教訓呢?”
二師兄的語氣,並無懊惱,只是有些小小的無奈。
不得不說,二師兄實在太聰明,或者說,他實在太瞭解我。
從他的眼神當中可以判斷出,他顯然知道我醉翁之意不在酒,也顯然十分清楚我的用意和心思。
“二師兄,二師兄。”我柔聲喚了幾句,臉上滿是巴結之色。
二師兄許是被我這幅哈巴狗一般的討好模樣給動容,雖則顯得有些心不甘、情不願,但還是極為認真地思考了一番,答道:“單從相貌來說,很難分出勝負,你和青煙的容貌,都很美。這世間,美的形態有萬千種,因而不能統一而論,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可比性。但若從性情來講,老實說,青煙的性情,恐怕要勝你百籌千籌。”
不假思索,直接一記粉拳砸在了二師兄的胸口,“二師兄,你是皮鬆了?還是活膩歪了?”
二師兄嘴角咧開一個弧度,“我這說的可全是大實話,不能因為你和我關係特殊,讓我睜著眼睛說瞎話騙你吧?”
“誰和你關係特殊了?我壓根就不曾認識你這號人物。”我撇了撇嘴。
二師兄當真活膩味了,還嫌落井下石不夠,好死不死又補充了一句,“你看那個青煙,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待人熱情大方,容貌絕世,氣質更屬絕世。試問,這樣的女子,哪個男子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