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除了未批閱的檔案,還有一杯琥珀色的酒。酒精對他而言向來只是舒緩一天疲憊的輔助劑,甚少在白天就需要來一杯,但最近這個慣例不斷地被他自己打破。
“副總,松本小姐來訪。”秘書敲敲門,站在門口不敢擅自越雷池一步,以免莫名其妙又被刮一頓。
“我知道,請她進來。”浩二一動也不動,依舊維持剛才的姿勢。
他從窗上的反射看見千里笑盈盈的踱進來後,才轉身與她面對面。
“我是來辭行的,明天我得飛回紐約了。”她表明來意。
沒有絲毫的眷戀,浩二的眸子在聽完她的話後頓時黯淡下來。
“沒想過留下來嗎?”他突然一問,才說完他就想把自個兒的舌頭給咬斷。
這是什麼蠢問題?他斥喝自己。
千里綻露微笑,“或許吧!我也有向總公司請調至日本分公司的打算,不過這一切需從頭再計劃一下。”
“你和他……”浩二就是忍不住想問,不過千里很快地阻止了他。
“我不想談!”每想起一次,都如再度扯開傷口般讓她有痛不欲生的感覺。原本輕鬆的微笑如薄霧遇見陽光般蒸散,不留一絲痕跡。
室內瀰漫著奇怪、不自在的氛圍,重逢以來,這情況便屢見不鮮。
“他是你無法放手,使你遲疑是否離開紐約回來日本的原因。”
並非詢問,而是講述一項事實,浩二一字一句重重地打在千里的心扉。
“沒錯!即使是現在,我仍愛他愛得無法自拔,我們的分開是我人生最大的痛楚,這樣你還有疑問嗎?你還想知道些什麼?”千里壓抑多時的情緒奔騰而出,止不住的淚水垂在雙頰。
當聽到縈迴在心上十年的女子,在自己的面前毫不保留道出對另一個男人的痴戀時,到底要有怎樣的反應才算恰當?
浩二握緊拳頭又放鬆,來來回回許多次,他無力地問自己。
“我可真是輸得徹底。”浩二一拳落在桌子上,他抗拒著這樣的失敗。
“經過這麼多年,你在感情上仍然表現得像個渾蛋。”千里吸了吸鼻子,對他的想法無法荀同。“情感豈能以輸贏來論斷。”這是她經歷過感情的鉅變後,所體悟的想法。
“別再對我說教!你怎能瞭解期盼了多年卻落空的失落?”他兩道凌厲的目光強烈地投射在她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