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封為貴人,其中何常在被賜封號瑾,是這些人中唯一一個有封號的貴人、然而這一切都沒能改過一個人的風頭,這個人就是良妃。
當康熙下旨,良妃晉良貴妃,除包衣籍抬入鑲黃旗的時候,眾人才知道,這就是全部的真相了,什麼永和宮德妃,未來真正的聖母皇太后是儲秀宮良妃。這個出身卑微,性格懦弱到一定程度的女人,憑藉出色的容貌以及驚人的忍耐力,終於熬出頭了。
當奴才們把貴妃的金冊和禮服擺在良妃面前的時候,這位婉約柔軟的美婦人終於忍不住撲倒在地喜極而泣,想想自己可真是大器晚成啊,三十好幾之後才開始走上坡路,現在好了,她也是貴妃了,這還真是多虧了自己的好兒子。當然,關鍵還是那個被越傳越神的“送子觀音”轉世的兒媳婦。
自從她進了門之後,一切都變得順風順水,幾乎是心想事成了。衛氏當年在辛者庫幹粗活的時候,壓根兒就沒想過自己有一天還能當貴妃。然而這一切,如今無比真實地發生了。只可惜,她現在是隨駕暢春園,不能把兒媳婦宣進來說話。
就在良妃怨念的時候,老爺子又舊病復發了,眾太醫一致認為是祭祖的時候太賣力被累著了。這才隔了一天,老爺子就出現了低熱,盜汗的狀況,暢春園再次高度戒備取來。
十二月二十八日,小年夜前夜,老爺子的低熱依然持續著,人也有些昏昏沉沉的,良貴妃守在他身邊,親手給他換帕子物理降溫,眼見得皇帝一直半睡不醒的,心裡著急卻只能在這兒坐著。正愁著,老爺子忽然班眯著眼來了一句:“你回去吧……吳書來”
良貴妃起身告退,吳書來進來,老爺子極其微弱的聲音:“去,請肅親王和莊親王來,現在,馬上”吳書來肅容:“嗻, 奴才這就去請”等他退出去,康熙費力地從枕頭底下挖出一塊金牌,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就是胤禛拿過的那塊“如朕親臨”的兵符,輕輕地嘆了一聲:“十三啊,真真可惜了,朕對你的那點心思,全讓你給糟蹋了,三年後的造化,全看你前世有沒有積德了”
不久,肅親王和莊親王頂風冒雪聯袂而來,康熙把兵符交給兩人,並且鄭重其事的囑咐了一番,屋裡三位風燭殘年的老人都是神情嚴肅。老爺子要兩位親王手持兵符去盛京找其他鐵帽子王,在必要的時候,守衛京師,維護首都的和諧穩定,這語氣聽著就像是交代後事一樣。
兩位王爺神情凝重地離開,老爺子再度昏睡過去。十二月二十九日,依然不見退燒,太醫不得不下達了病危通知書,偏偏老爺子依然沒有鬆口表示暢春園解禁。外面的人還是不能進來。大傢伙都急得不行,尤其是儆恪公主,不眠不休好幾夜,就守在偏殿裡,她的心裡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因此一直守著,希望皇阿瑪能再多看她一眼。
偏偏老爺子也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忙著安排身後事,根本沒空理她,小姑娘的眼睛天天腫得跟核桃似的。還好有良貴妃安慰著她。可眼瞅著這就要過年了,皇阿瑪還不醒,這不,小姑娘親手捧著羹湯又來了。
首先見她的,依然是良貴妃,小姑娘不敢哭,只好把臉埋進額孃的膝蓋裡悶聲說:“額娘,我有點怕,哥哥和弟弟都不在,皇阿瑪又這樣,整個暢春園,唯一能做主的人病情沉重,我們怎麼辦啊?”
良貴妃順手整了整女兒頭上的頭飾,溫聲道:“別怕,你皇阿瑪一定會好起來的,他怎麼能捨得他最疼愛的小公主呢?這一大家子的老老小小,沒他不行的。”
正說著,主屋過來傳話,說是宣儆恪公主,儆恪一下子兩眼放光,對良貴妃一笑:“真是被額娘說準了,皇阿瑪召見我了”良妃微笑著:“去吧,多陪陪你皇阿瑪,”心裡卻在暗暗地擔憂,這樣一個個傳召,好像交代遺書一樣,莫非太醫院的病危通知真的是無法更改了?
老天爺,求你了,至少讓皇上過完這個新年,不,過完整個康熙六十二年才好啊良妃在外面唸佛,儆恪進去,見到老爺子近乎安詳的睡容,不由得放輕了腳步,即便是這樣,隔得老遠,康熙依然能夠聽到聲音:“儆恪,來,過來”
聽到康熙召喚自己,儆恪顧不得形象,幾乎是用奔的進了內室,一下子跪倒:“兒臣給皇阿瑪請安。”老爺子連抬手的力氣都沒了,只是微弱地飄出一句:“來,到朕身邊坐著。”儆恪坐在早已搬來的椅子上,垂頭聽訓。
老爺子卻是開門見山:“儆恪,你的婚事,其實皇阿瑪早就定好了的,你的額駙就是白瀾止,只是朕,恐怕無力再給你辦婚禮了,看不到朕心愛的女兒出嫁了。”儆恪剛開始聽到婚事,白瀾止以及額駙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