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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牙,又道:“那我今晚不回去了,行麼?”

白溯風詫異地看著她,竟不知該怎樣回答。面前的女子垂著頭,面上早已燒紅一片。他沉默片刻,揚聲喚道:“白和!送小姐回去。”

穆如揚猛地抬頭,不敢置信地望著他。父親曾對她說過,男子向來經不起誘惑,更何況是送來門來的女子。她曾見過弟弟狎玩女子,也深信無人過得了□這一關,可面前這人卻神色平靜,好似沒有一絲觸動。她只覺得屈辱至極,澀聲道:“城主……這就您的答案?”

白溯風輕嘆一聲,將那件外袍披在她身上,柔聲道:“回去吧。外面冷。”

男子身上特有的香氣將她籠罩,那是她十分眷戀的氣息。穆如揚抓緊那件外袍,手指攥的發白,她怔了片刻,猛地轉身離去。待她回到自己別院,就見穆如伯在門外等候。老者彎腰駝背,站在秋風中,更顯蕭瑟。她看在眼中,忽然哽咽一聲,差點落下淚來。

歧路

翌日清晨,陽光還未劃破雲層,天地間瀰漫著薄薄霧氣。清音從死亡般的睡眠中甦醒,滿心疲倦。在夢中,她與他並肩站立,低聲交談。不遠處一池蓮花開的正豔,亭亭而立,美麗非常。她喜歡上身邊男子身上木芙蓉的香氣,便將頭靠在他的肩膀,好似千百次那樣自然。更遠處青山綠水,天色如洗,一派寧靜。

她腮邊淚痕未乾,卻絲毫沒有悲傷之感。朦朧間,她翻了個身,卻見眼前似有影子一閃而過。她猛地睜開眼睛,就見白瀲晨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絕色容顏上面無表情。

清音頓時怔住了,僵著身子一動不動。白瀲晨看了她半晌,忽然粲然一笑:“天亮了。”

清音仍是怔怔地,一言不發。白瀲晨不禁皺了眉,道:“你怎麼了?”他輕觸她的面頰,卻摸到一手溼意。

清音向後瑟縮了一下,撥開少年的手:“沒什麼,我做了個夢。”

白瀲晨倒似來了興致:“什麼夢?”

清音低頭不語,半晌才道:“總之,那是個美夢。”

白瀲晨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她:“既然是美夢,你為什麼哭?”

清音卻道:“夢裡的東西,誰能說得清?”她坐起身來,問道:“公子,您怎麼來了?”

白瀲晨卻沉下臉來:“怎麼,難道本公子不能來麼?”

清音忍不住苦笑:“自然不是,我只是沒想到您這麼早便過來了。”她頓了頓,又問道:“您這一路過來,沒遇到什麼人嗎?”

白瀲晨老老實實地搖頭:“沒有。”

清音心中有些奇怪。白溯風昨晚才來警告過她,讓她不準將白瀲晨捲入其中。她原以為從此以後再也見不到這少年,誰知他竟一早就出現在她眼前。難道白溯風就這麼篤定她不會傷害白瀲晨麼?

她輕嘆一聲,道:“您這樣過來,總歸不方便,我畢竟是——”她話音未落,就見白瀲晨斂了神色,冷冷地瞪著她,便只好將後面的話吞回肚中。白瀲晨見她閉口不言,忽然仰面躺倒在床上,軟聲道:“是你說我可以過來的。”

他這麼一躺,恰巧就在清音身側,說話間少年的氣息撲面而來。清音吃了一驚,急忙抱著被子往旁邊躲了躲,好在少年只是軟綿綿地躺在床上,並沒有其它動作。清音忽略他近乎撒嬌的神色,正想勸少年起來,卻聽他抱怨道:“大哥最近很忙。”

清音一怔,白瀲晨又道:“他很快就要迎娶伏虎城那個女扮男裝的大小姐了。而且,再過幾日,琉嫣也即將出嫁。”

清音乍聽琉嫣二字有些茫然,但很快便想起那個少女。她滿心不解,問道:“琉嫣小姐她……不是對公子有仰慕之心麼?”

白瀲晨笑了笑:“那又如何?我與她乃是同族,自然不可通婚。而且我這樣子,也無法給她想要的東西。”

他說的淡然,聽在清音耳中卻是另一種感覺。清晨的微光映在少年身上,使得那張面容幾乎白的透明。清音低了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見他長睫顫顫,眼眸瀲灩,忽然心中一酸,一時不能言語。

少年不禁斂了神色,不滿道:“你又在同情我了?”他猛地坐起身,湊近她的耳畔:“……其實這也沒什麼不好,你知道麼,這就是白氏一族顯赫至今所付出的最低微的代價。”

——白氏一族所付出的最低微的代價。

清音在很久以前也曾聽過這句話,那時她懵懵懂懂,並不瞭解其中奧秘。現在明白了,心中的無奈卻像潮水一樣,一陣一陣漫過來。在她看來,巫覡不過是一個精神上象徵,沒有任何意義。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