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變的陰沉起來,就連他懷中一直不說話的孔雀也微微一顫。
“夏王雖然野心夠大卻地處西北,人煙稀少,放眼望去荒涼一片。倘若真要成事,只怕未必如願。放眼天下,有誰比白家更富有,又有哪家比白家更加適合做目標。投資少,回報大!”花影細細將其中的原委分析一番。
“白家憂矣!”蘇嘯天嚴肅起來。
“白家的憂不是從今天開始,只怕由來已久。富可敵國,本來也不是什麼好事情!”花影接道。
034 如臨深淵
“此刻不是更加話中有話了,花影當真心細如髮!”蘇嘯天聽出花影的弦外之音。
“你我這樣的人本來浪蕩江湖,想不知道如今卻被這樣的事情所累。我向來不相信命運這回事,但是此刻卻又不得不信了!”花影卻嘆了口氣說道。
“人間即使江湖,凡事都是江湖事,你又何必做如此感嘆?”蘇嘯天突然覺得看不清楚眼前這位以逍遙著稱的花影了。
“是了,如今覺得自己老了,所以才會覺得累了。蘇大俠所問的不過是白家的危機,只怕以大俠一人之力未必能迴天!”花影苦笑一下說道。
“你的意思是?”蘇嘯天問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花影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蘇嘯天。
蘇嘯天只覺得懷中的孔雀身體一顫,他才想到孔雀其實也是白家的人,白家的榮辱都和她有關,他們所說的話都已經被她聽到了,所以反應才這麼強烈。只不過她生性內斂,不善於表達,只是內心的震動卻是無法掩飾的。
“我大月不會這般……”蘇嘯天慢慢的思考著。
“富可敵國,蘇大俠覺得的呢?”花影知道蘇嘯天心中還存著希望,花影徹底粉碎了它。
三個人走的很慢,太陽還高就住店了。
“白小姐請早些休息吧,我和花影就在隔壁,有事情叫我們便可以的。”蘇嘯天故意大聲在孔雀的房門前說道。
回到房中蘇嘯天花影對坐品酒,月色剛好,從窗戶中照在兩人輪廓分明的臉色上。
“蘇大俠你如何篤定他們不會放手?”花影詭異的笑著問道。
“不像你對政局這麼熟悉,但是憑我的江湖經驗看來他們那麼大陣勢如何輕易讓我們離開?我們藏在泰州的這些日子,風起雲湧卻始終沒有清靜,足見他們並沒有放棄。只不過不敢貿然出手而已。只要我們一動他們必定會找時機下手。”蘇嘯天抿了一口酒,笑的很迷離。
“我最瞭解段皇叔,他這個人心機深沉,心狠手辣,往往不達目的不罷休。這次他既然已經和夏王達成了一致,你說的很對,他們不會這麼輕易放手。還有他們肯定有後招,說定他們已經下手了。話說回來白,不是那個叫碟豆的丫頭也是不簡單,她當初知道實情的時候說不要讓他們家少爺過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預料到了。”花影喝了一杯酒說道。
“可是你還是義無反顧的摻和進來,我想不僅僅是為了那個盧琳四俠的那個諾言吧?你救了段郡主,最後一個要求可以說早已經完成了,你仍舊這麼不離不棄的跟著她,想來不僅僅是那個不得已就能解釋的吧!”蘇嘯天問道。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呀!”花影笑的十分曖昧,眼睛卻撇著窗外。
“噓——”蘇嘯天突然停止了說話。
晴朗的月色,深夜人初靜,微風輕輕的搖著樹葉無聲無息,一種無聲的壓抑由遠而近,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襲面而來,陰森森的寒氣直到人的心底,揮散不開。
一群黑衣人由遠而近,那種淹沒希望的黑和無邊的夜色融為一體,那些速度如閃電一般掠過屋頂……
花影的劍已經出鞘,他衝蘇嘯天笑了笑,有點決絕的意味。
可是人越來越多,完全超出他們的想象。
這無疑是一場惡戰,蘇嘯天和花影都意識到了。
看來他們低估了白冰玉在他們計劃中的作用,來的絕不僅僅是江湖中的高手,而且有軍隊!蘇嘯天看了一眼花影,只見他還是在笑,彷彿早就知道結果一樣,可是他仍舊選擇留下來,他到底為了什麼?
花影和蘇嘯天已經悄悄潛入孔雀的房間,幸運的是孔雀已經安然離開,只有他們兩個,脫身會比較容易點。
正在這個時候整個房間都震動起來,轉瞬之間從四面八方跳出八個黑衣人。他們都沒有拿武器,其中一個人說道:“我們不想取傷到白小姐的性命,只是想請白小姐跟我們走一趟。這裡就算是一隻蒼蠅也別想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