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把弓箭給我放下!”命令的口吻,戰饒道。緊握的拳頭,抱著傷口的手帕被鮮血再次浸溼。
“可是……”
放下弓箭任由西疆計程車兵宰殺嗎?眾人猶豫不定。
“放下!”一把扯過身邊那人手裡的弓箭丟入海里,戰饒的眼中微微赤紅。眾人心中一驚,難道他們的頭兒對他們泛起了殺意……
眾人皆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夜傾城站在戰饒身後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隨即對眾人點點頭,讓他們按照戰饒的話去做。
即便是他們拿著弓箭於西疆的戰船對上,結果依舊是死。對方是火箭,一箭便能點燃他們的船上,木質的甲板根本對火焰沒有抵禦能力,而且今天的風又大,他們是逆風,火箭很容易就能在他們的船上點起大火,到那個時候,什麼都不用說,大家不過是一起去死而已。
而……
再加上戰饒無心應戰……
她看的出,戰饒完全無法對戰野出手,那身體在眾人對戰野支起弓箭的時候已經想要動作,長久養成的習慣不是一朝一夕間能夠改變的,即便是失憶的人,也無法忘記身體的記憶。
事實上而言,戰饒永遠不可能對戰野動手,而戰野此刻臉上的坦然自若,已經透露出,他早就知道這樣的情況,他根本不擔心戰饒會對他出手,他明白,他在戰饒的生命裡具有什麼樣的影響力。
但是……
既然已經知道戰饒的心裡,那麼,為什麼還要給他按上莫須有的罪名,將他逐出西疆。
眾人滿臉的不甘心,卻不得不丟下手上的弓箭,重重的落地之聲,在整個甲板上回蕩。
夜傾城心中一震,捂著戰饒的那隻手掌心處,感受到一股溼熱,心中一緊。她死死的捂住了他的眼睛,不讓那溫熱的東西流露出來。
心在痛吧,即使被背叛,即使被傷害,卻依舊無法反擊回去,依舊無法放棄對他的忠誠。
他也很痛苦吧。
“戰饒,你是否已經決定投降。”戰野的聲音傳來,夜傾城卻對他的話感到無比的殘忍,更為戰饒的忠誠而不值得。
纖細的手,被緩緩的拉下,夜傾城看著戰饒眼睛,那微微刺紅,卻再沒有別的東西。
掌心收緊,有絲溼潤的觸感,而那,只有他們兩人知道,他那片刻的脆弱。
“皇上,我們不會投降,但是,你可以把我殺了,這一切都是我指示他們做的,跟他們沒有關係,我保證,只要皇上放過他們,他們永遠都不會再出現在西疆的海域上。”投降嗎?他戰饒從未投降過,若是投降,夜傾城必定要被帶往西疆,然而,他卻無法對戰野出手,那麼,若是想要一個兩全的方法那便是——他死。
只要他死了,戰野便沒有為難他手下的理由,夜傾城也不用跟他回到西疆,他會讓船員將她送回北爵,完成他答應她的事情。
“頭兒!!!”難以置信的低吼在船上爆發開,眾人皆震驚萬分的瞪著語出驚人的戰饒。
即便是夜傾城,也不由被他的話而震到,呆呆的看著他。
那張俊逸的臉上有毅然決然的表情,想來,他已經下了決心,以自己的命換取所有人的自由。
真是一個笨蛋。
夜傾城忍不住在心中罵道。
然而,心底的一處卻變得異常柔軟,這樣一個只會為別人而活的笨蛋,真是笨的讓人心疼。
緊握的拳頭忽然被一隻柔軟的小手拉住,戰饒驚訝的回頭,卻看到夜傾城的臉上有著無奈的笑意。
“你以為你一個人就可以擔的下全部?”戰野看著一副不畏生死的戰饒眼底的火光一閃而過。
“我相信皇上並不會為難無辜的人。”戰饒回視著他,說道。
夜傾城輕聲嘆息,在他的手上寫下一串字。
‘我跟他們去西疆,不要做傻事。’
她不願再欠別人什麼,更何況是一條命,她受不起。
“傾城,你不能……”戰饒搖著頭,低聲對夜傾城道。
她想要回北爵,他知道。
如果不是他當初劫下北爵的船隻,她不會被他帶上海盜船,不會捲入他和戰野之間的鬥爭,更不會去攻擊西疆的將軍。而她已經做出的事情已經讓戰野極為不滿,她本是北爵送給戰野的美人,卻在戰野圍剿海盜的時候反幫著他俘虜了段殷鵠。
如果她到了西疆,她所受到的絕不是之前可能的那種生活。是他擾亂了她原本的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