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安慰說,還有照片,她拿出彩超單子,舒雅看到兩個胎兒相互依偎在一起,失落感才減輕了一些。
回來的路上,舒雅問梅少軒,“你都看到了?”
梅少軒點頭,到現在他的心情還不能平靜,“雅雅,我想要孩子。”
她也想要!她不說話,靠在副駕駛座上。
“要不我們一人一個?”
舒雅搖頭,他們是雙生子,怎能拆開?
“我知道你捨不得。”他又何嘗不是呢。在沒看到他們之前,父親的意識是模糊的,看到他們之後,父親的責任立刻壓到了肩膀上。
舒雅嗤笑,“既然知道我捨不得,你還要。”
“雅雅……我以後不會再結婚,所以留一個孩子給我,我只要一個。”梅少軒的語氣中帶著一種無奈地淒涼,若是藍盈還在他何苦這樣放□段跟她索要。
可是她捨不得,真的捨不得,他們是一起出生的兄弟或是姐妹,她不能讓他們分開。
“雅雅……”梅少軒輕喚,“我會好好愛他。”
舒雅無奈嘆息,“到時候再說吧。”
他們之間似乎形成了一種無聲的協議,以寶寶為前提,他們開始了和睦相處,梅少軒仍舊稱呼她雅雅,她也自然地叫起他少軒,只是每次這樣叫的時候,她就會想起另一個他。
他多久沒有出現了?是忘了她,忘了寶寶了嗎?每當深夜,舒雅就想起他在身邊的情景,有他在,她莫名的心安。
舒雅有的時候會看著梅少軒,想要看到另一個他,可是她失望了,她看不到他,他到底怎麼了?
41前夫的不幸換來久違的幸福
她不知道,梅少軒在看心理醫生,田振宇已經開始了對他的治療,在另一個性格的他快要出現的時候,他就會採取強硬措施,不讓他出現。
舒雅更不知道,梅少軒看心理醫生是受了她的刺激,她那天告訴他,她愛的是另一個性格的他,驕傲如梅少軒,怎麼會受得了這樣的冷遇,即使是另一個他也不允許。
所以,他不會再讓他出現,永遠也不。
行駛在公路上,梅少軒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福伯的電話號碼,他皺眉,福伯很少給他打電話,塞上藍芽,問:“什麼事?”
那邊傳來福伯焦急的聲音,“老爺住院了。”
梅少軒的大腦一瞬間空白,父親的身體一向沒有問題,怎麼會突然住院?他結束通話電話,直奔醫院。
梅凱文經過搶救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情況仍舊不樂觀,被送到了重症監護室。
福伯正在焦急等待,看到梅少軒忙迎了上去,他小聲說:“老爺和太太吵架,不知道太太說了什麼,老爺很生氣,打碎了杯子,接著就暈倒了。”
梅少軒黑著臉,心一個勁地往下沉。透過玻璃,看到父親的身上插滿管子,鼻間輸著氧氣,臉白如紙。他一直以為父親是一座屹立不倒的大山,此時才知道大山已經化作了風浪中的小船,隨時有覆滅的危險。
他穿好護士為他準備的無菌服,開啟房門,走到病床前,他的腳步很輕,生怕吵醒父親。他緩緩坐下,握住了父親的手。
記得小時候,父親的手掌寬大而溫暖,現在卻乾瘦如柴,握在手裡,硌得骨頭疼。
梅少軒把父親的手貼在臉頰上,輕聲喚道:“爸爸,我來了。”
回答他的是心電圖滴滴滴的聲音,他看一眼,父親的心跳平穩,血壓正常。
陪父親坐了一會兒,梅少軒離開病房,直奔醫生處。
醫生告訴他,梅凱文是突發腦溢血,幸好送來的及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他還告訴梅少軒,老爺子醒來的機率很小,即使醒來也不可能恢復到以前的狀態。
梅少軒不知道是怎麼離開醫院的,整個人處於恍惚狀態,甚至忽略了母親這個關鍵人物,當他回到家,看到坐在沙發上,若無其事看電視的母親時,才回過神來。他怒氣衝衝地走到白萍面前,啪一聲關掉了電視,“爸爸在醫院躺著,你還有心情的看電視!”
白萍勾唇一笑,“我的好兒子,何必發這麼大的脾氣,你爸爸又沒有死。”
梅少軒沒想到往日同父親舉案齊眉的母親,竟變成了這個樣子。
白萍把雙腳放到茶几上,在腳趾間夾上紙巾,白皙的手指擰開了指甲油的蓋子,細細地塗起了腳趾甲。
梅少軒拿起指甲油重重摔在地板上,“爸爸再也醒不過來了,你還有心思弄這個?!”
紅色的指甲油如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