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北魏末年天下大亂,群雄逐鹿中原,他在混戰中趁勢崛起憑藉手下的鮮卑騎兵擊敗強敵,建立東魏,大有一統天下之勢。不過,雖然高歡手下的鮮卑騎兵驍勇善戰為他攻城略地立下不小功勞,可是因為鮮卑人的野蠻習xìng也時常喜歡四處劫掠,禍害百姓,當時有人瞧出禍患所在便向他進言,說大王你有些太過縱容手下的這些鮮卑兵,鮮卑兵貪婪兇暴,劫掠禍害平民百姓過甚,若是你不及時加以約束管制只怕有一天激起天下民變,那時候,你辛苦打下的江山遲早被葬送在這群鮮卑兵手裡。”
“可是,當時高歡聽了卻說你講的這些我何嘗不知,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我依靠這些鮮卑兵為我打天下,必然不能虧待他們。現在局勢不同,我征戰多年天下還沒有平定,四處都是對手勁敵,西邊的西魏和南邊的南梁都是我的心腹大患,一rì不除去就寢食不安,我手下的這些鮮卑騎兵雖然平時劫掠兇狠了些,危害不過一時而已,天下大亂才是禍亂根源,天下一rì不得平定所有人就都要忍受長期痛苦,請容我一些時間,等我有一天消滅了西魏和南梁,到那時候必然會親手來處理這件事情。”
左宗棠接著又道:“鮮卑騎兵既能征善戰,可是又習慣劫掠搶奪,就連北齊王高歡都不能完全約束住他們,高歡想要消滅勁敵統一天下就必須依靠這些鮮卑騎兵,自然不能輕易虧待他們,所以才會縱容他們,可是這不代表他不知道鮮卑兵的所作所為,相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這世間的事情,有時候你越清楚便越不能輕易做決定,每走一步就要比旁人謹慎得多,就連高歡這等梟雄強豪也不例外,現在你可知道我的苦衷了吧?”
李觀魚知道他在借這件事說如今的湘軍,高歡身為北齊王都不能阻止鮮卑兵打仗劫掠,更何況現在的左宗棠。
“高歡這人你若是知道,侯景應該也知道。”
李觀魚聽了,說道:“這人自然更知曉,他發動反叛禍亂史上都有名,也算臭名昭著。”
左宗棠一笑,“你說的是侯景之亂,可是侯景這人本來是東魏人,為何最後反而禍亂的是南朝,其中有何原因?”
李觀魚想了想,“因為在東魏有人能夠制約他,他才不能為所yù為造成大亂,可是當他後來逃到南梁的時候,因為南朝無人制約住他,所以才最終釀成禍患,無法彌補。”
“不錯,在東魏制約住侯景的這人正是高歡。”
左宗棠道:“侯景早年和高歡同出鮮卑邊鎮,武勇彪悍,後來投奔高歡手下,得到高歡的重用,他多次跟隨高歡和勁敵西魏大戰,又南面節制河南地掌握重兵防禦南梁,對東魏十分重要。高歡為了厚待他將他升官提職,侯景便逐漸成為東魏之中權位僅次於高歡的人,本來只要他繼續效忠東魏高氏政權結果也是善終。可是因為侯景這人不僅驍勇強悍而且生xìng狡詐多詭,更是野心勃勃,還是引起了高歡的戒備和防範。”
“高歡在世的時候,侯景就和高歡的兒子高澄不和,曾經宣稱,歡王在的時候我不敢說什麼,不過等他去世之後我不能和高澄這個鮮卑小兒共事。高歡死後,侯景果然謀反發動叛亂,高澄早有預料便先發制人,派重兵包圍侯景。侯景感覺不敵,便向西魏和南梁割地投降求援助,東魏高氏腹背受敵,本來情形極為嚴峻,可是高歡臨死時候還留有一手,他知道侯景難有人制服,rì後若謀反叛亂定然成大患,便告訴高澄若是侯景謀叛便用慕容紹宗對付他,慕容紹宗是東魏名將,高澄派其帶兵前去鎮壓叛亂,果然最後成功擊敗了侯景,平定叛亂,侯景只能逃到南梁。”
左宗棠說到這裡,瞧向他:“高歡和侯景相處多年,既是君臣又是對手,高歡欣賞重視侯景的驍勇才能,用他為自己征討天下,可是同樣又戒備防範侯景的詭詐多jiān,野心跋扈,便用厚利安撫他,用財sè迷惑他,用權位制約他,最終不過只有一個目的便是掌握住這人為自己安全所用,所以侯景本人雖也是桀驁不馴之輩卻始終臣服在高歡手下,沒有對東魏造成禍患。”
李觀魚聽了,問道:“左大人這麼說,是想說因為高歡才能在侯景之上,侯景才會忠心臣服在他手下。”
左宗棠卻一搖頭,“未必,侯景這人強勇又多謀,權詭又剛邪,jiān詐又野心,單論能力只怕少有人能及,我覺得這種人只能獨自當霸主,絕不能輕易讓別人站在自己頭頂上發號指令,天下間最桀驁不馴難服從的就是這類人。”
“高歡和他都是梟雄出身,可是兩人卻有不同的地方,高歡雖然強梟多變靠混戰爭殺起身,卻知道統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