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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未落地,景瀾人已經衝出了很遠。

候車室,景瀾撥打了幾次陸悅的手機,卻提示機主已關機後,景瀾只好發條簡訊給她,希望陸悅開機後能夠看到,便匆匆登上了返鄉的列車。

山腳下,鄉野間

景瀾靜靜的呆坐在一土新墳旁沉默著,他沒有流淚,因為這幾天裡他的淚水幾乎流乾,景瀾回來了,但回來晚了,當他到家時,見到的不是依昔中父親的慈祥,而是鄉親們幫忙搭設的靈堂,據鄉親們說,這個辛苦了半輩子的老人臨閉眼還在唸叨著自己病好後,兒子會回來接他一起去b市,命運作弄,這雙充滿期盼的雙眼再也沒有睜開

父親,這個曾經雙臂充滿力量一錘一錘敲打著自己成長的人,這個同樣少言寡語但卻深深愛護著自己的人,這個給自己期盼又同時期盼著自己的人

而如今,這個人卻已走遠

辦完父親的喪事,景瀾憔悴的踏上了去往b市的列車,如果,如果父親還在的話,這一趟就是景瀾父子計劃前往景瀾母親故鄉b市的路程,可惜人生沒有如果。

下車走到人潮流動的b市,景瀾拿出這幾天一直沒有訊號的手機山區網路不通,開機後,找到那個熟悉的號碼撥了過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怎麼回事,陸悅生氣自己不告而別嗎,不會的,陸悅雖然性格喜鬧,但絕對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可是算了,還是回公寓見了面再說吧。景瀾心情低落,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思考,便朝公寓走去。

沒見到房東,整個公寓好像鬧鬼般的冷清,奔波數日,景瀾身心俱悴沒有多想便拿出鑰匙開門進屋,微塵襲面,房間已經好久沒人進來了,景瀾立刻敏感的睜大眼睛,觀察著屋內可疑的地方:陸悅的東西不見了。

“啪”手中的東西掉在地上,景瀾有著極為不好的預感,整個人定在原地,戰兢了好一會兒,景瀾終於移動步子,在屋中搜尋著一些蛛絲馬跡。

很快,景瀾在佈滿薄塵的桌面上,看到了一封信,景瀾沒有動手,雙腳也駐立原地,只是探頭看了一眼:

“景瀾啟”

初春的天雖然不再那麼寒冷,但b市的氣溫仍是不會讓人太過單薄。可是景瀾出汗了,一身冷汗,只見他渾身哆嗦,表情古怪,好像痛苦不堪,而這一切均來源於僅看了封面的桌子上的那封信。

時間好像過了幾個世紀那麼久,景瀾動了,可憐的孩子好像鼓起了很大的勇氣伸出仍在顫抖中的手,拿起那封好似極為沉重的信,心神晃了晃再重新定神,最終開啟了它:

景瀾: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也就是說你已經告別大學生活了,我也就放心了,我祝賀你這封信我早已準備許久,一直不敢拿出來,但我知道我肯定會拿出來,因為你會成功的,我相信你。

景瀾,我們相識四年了,四年不算長不算短,卻足以將任何不朽的誓言磨礪的不堪觸碰,我們曾經相愛過,你雖然不愛說話,不喜歡發表意見,但我知道你是愛我的,開始時我曾天真的以為只要你對我好,愛我,疼我,不變心,我就會無怨無悔的和你相處一生,直到永遠。可是,景瀾,我錯了,我們的學院光環早已經消逝了,我們騎士公主的誓言也褪盡了鉛華,心老了,感動也就不在了,可能我真的是個壞女人吧,他出現了,穩重成熟,待人如賓,我選擇他,並不是因為他的富有,而是他身上有著男人應有的事業心,我們下個月2號就會在星域國際酒店訂婚,以前的手機號停用了,你送我的手機我帶走了,我會好好的保管下去,因為這是我年少時期最純淨的記憶,也許永遠都是

原諒我,景瀾,來生我再做你的公主

陸悅

親愛的,當你已遠走,我拿什麼來拯救那份熾熱。

信已讀完,人已走遠,獨留那傷心的孩子。連續始料未及的訣別將這個曾經許下騎士誓言的堅貞的人打擊的肝腸寸斷、萬念俱灰。

時鐘的三根針彷彿一改常態般的競技開來,先是其中一個領先,到隨後追逐,最終三根針倉皇的糾纏在一起,隨著“滴”的一聲午夜報時,飛逝的時間終於定格了下來。

景瀾挪動了步子,這個頹廢的身影在原地已經靜止了一天了,麻木的身軀根本不配合景瀾的潛意識,很快便讓景瀾跌坐在牆壁邊,透過窗戶,景瀾大口大口的喘氣著,彷彿奔跑了很久,那曾經的一幕幕,壓的少年瞬間蒼老。

天亮了,坐在窗前一夜的景瀾掙扎著站起來,他要出門,在徹底失去生存意義之前,他要完成騎士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