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千萬次,可我還是弄不清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我甚至搞不清楚為什麼自己會愛上段亦琛。女人其實很簡單,我想要的不過是一個家,不需要太大,只要夠住就行。家裡的男人也不需要太有錢,只要掙得錢能養活我們一家人就行。他不需要很高大,很帥氣,只要他的一雙臂彎能夠保護我們一家人就行。
原來我錯就錯在,段亦琛完全不是我想要的那種男人。他的身份地位太過耀眼,所以他永遠都會束手束腳,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來做想做的事。他從小養尊處優,錦衣玉食,所以他不能瞭解我為什麼會在他的身邊過的如此小心翼翼。他的外形也太過出眾,他的雙臂確實結實有力,可是卻沒有辦法保護他的家人。
說起來,我對於他究竟算是什麼呢?他多少還是有些愛我的吧,只是那愛太單薄,經不起任何外界的影響。在這場感情中,我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輸家,因為我愛的比他多。他是我的天,是我的地,我的一切都是他的,可是他,除了那些床笫間的纏 綿悱惻,還有什麼屬於我?
“念心,念心。”我正兀自低頭沉思,曲明忠的叫喚聲把我驚醒。我笑了一下:“表哥。”
他很擔憂的看著我:“你沒事吧。你身體不好,本該多加休養才是。可是怎麼吳媽媽說,你們要開面館呢?”
我說:“我們是要開面館呢,這宅子原先就是一家麵館。我們把地方拾掇拾掇,把店再開起來,說不定還有很多老顧客會來吃呢。這裡市口也不錯,原先的屋主跟我說,一般逢集的人都會來這裡吃一碗素湯麵。要是生意好,每月的賺頭是有保證的。我們已經找了做面的師傅,連小學徒也有了一個。過幾日就能開業了。我還正想著要找表哥替我寫個招牌呢。”
曲明忠說:“我還是覺得不妥。你出生書香門第,又曾是定國侯的側室,怎可到人前拋頭露面,做這等營生呢?什麼都別說了,即刻收拾行李,跟我回府。難道表哥,還會養不活你們這幾口人嗎?”
曲明忠說著就扭頭對吳媽媽說:“吳媽媽,趕緊把你們的東西都收拾一下,我一會叫人用馬車來接你們。”
我拉住曲明忠的袖子:“表哥,你先彆著急啊。你聽我慢慢跟你說。”曲明忠說:“今日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能讓你們這幾個婦孺孤身住在這裡,居然還要開店。念心,你可知道,你……”
他說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我一眼不眨的看著他,等著他繼續說,誰知他臉一紅,小聲的說:“你生的這麼美,要是做起生意來,不知多少人會來惹事騷擾。我怎可以讓你,讓你去受那些屈辱。”
曲明忠秀氣的臉上浮上一層紅潮,他的雙眼不自然的避開我的視線。我心說,雖然他是個才子,可是居然如此靦腆。我說:“表哥,你說的事我都知道。可是不開店,我們又靠什麼營生來過活呢?再說豆豆他將來,就算沒有身份地位,我也可以給他捐個前程。”
他說:“那就跟我回去啊,你要是怕影響不好,我讓老家人過來接你,你去陪著我娘他們一起。這開店之事,我還是堅決不允的。我既是你的兄長,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總之我不允,你今日說什麼都要跟我走。”
這曲明忠也確實是在替我考慮,可是寄人籬下的日子,我實在是不想過。那林黛玉在賈府中都要受那麼多的委屈,她可是賈母的正牌外孫女啊。我這種跟曲家隔了不知多少代的親戚要是借住在他老家,那受的窩囊氣可想而知。再說我這種不清不白的身世,有哪個正經人家願意接納我呢?
我很真誠的對曲明忠說:“表哥,你我不是外人,有些話我就直說了。你是好人,也是真心希望我跟豆豆能夠過的好的。這我都知道。可是不管是住去你那裡,還是住到你的老家,都不太合適。別的不說,光我這個棄婦的身份,就會給你們抹黑了。再說我的性子又倔,身體也不太好,住了過去,還要勞煩你家裡人為我請醫煎藥的。一天兩天倒是還好,可是大夫都說了,沒個一年半載的,我的身子怕是調養不好。縱使你不說什麼,可是府裡的下人會怎麼看我?”
曲明忠說:“這……那不然,我再另外買個幽靜的院子給你們。吃穿用度都算我的。豆豆將來的事,只要我還在朝一日,就一定會給他找個好前程。”
我眼眶一紅,聲音都有些哽咽了:“表哥。念心謝過你的大恩大德。可我還是想靠自己生活下去。表哥,這一回,我是鐵了心了,一定要用自己的雙手養大豆豆。會遇到的事我都想清楚了,可是那麼些事我都挺過去了,其他的事我都不會放在眼裡了。你放心吧,我要是遇到什麼麻煩事,少不了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