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我在跟你說話。”
“二嫂這話可就冤枉我了,沒點名沒道姓的,你喲一聲,誰知道你在跟誰說話?院子裡又不是隻有我一人。說不定我搭腔了反倒被說自作多情,我害怕呀。”“還請二嫂原諒,我是個新媳婦,面皮薄,害怕丟人讓人笑話。我在這裡給二嫂陪個不是。”
前倨後恭,演戲不說精通,但她也會。
餘氏就愣了一下,隨即吼道:“起晚了你還有理了,磨蹭什麼呢,還不快做飯?!”
楊柳假意轉頭看了眼灶房,訝聲道:“真是冷鍋冷灶的,我還以為我錯過飯點,你們都吃過了呢。不過我可是昨天就當的值,今天該輪到誰了?”
楊柳過後自然該小何氏了,火燒到自己身上,疼不疼總得吱聲吧。一旁看戲的小何氏不得不站出來笑道:“這不是都亂了嗎,我還以為……”
“不管亂沒亂,該誰當值心裡還沒個譜嗎?我就不信這輪次是我到李家後才開始亂的,往年你們又是怎麼做的?”楊柳還真就不信了。都覺得在家裡好,不用曬太陽遭罪。但家裡幹活那是實打實的,你做沒做。做得好不好人家眼睛一看就知道。田裡你累了還能坐下歇會兒,就算多歇一會兒挨兩句罵也沒什麼關係,再說了你是和好幾個人一起的,手腳慢點又看得出來什麼,還會有人說你幸苦。當然她說這話還有一層意思。就是想試試小何氏是怎樣的人,以前覺得文氏人不差,昨天就把她氣得夠嗆。小何氏在這個家裡一直少言寡語,低調得很,不知道是不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兒,楊柳可不想又被莫名其妙的咬上一口。早點認清也早點有心理準備。
餘氏和小何氏才有說有笑的站在一起了,這會兒看到小何氏吃虧哪能不幫腔:“你不是不會做農活嗎?地裡家裡總得佔一樣吧,哪有一家人都忙著就你閒著的道理。”
“ 農活我不會。家裡就會啦?我雖然是個不受寵的庶女,出閣前也是個食指不沾陽春水的,可有誰管過我會不會做,還不是帶了一天就撒手不管了。換成你們能一天之內啥都會做嗎?我有抱怨過一句,撂挑子耍大小姐脾氣嗎?沒有!不會還不是得做,因為我知道做了人家媳婦,就由不得我耍性子。”楊柳態度也強硬,她又不是白蓮花。家裡的活兒也是輪值的,都是人家兒媳婦,憑什麼就她一個人做。其他人閒著不動?若是有人做飯了,她還會去幫忙,但現在明顯不是這麼回事,她將擰乾的帕子又扔回臉盆裡,說道:“前兩天我中暑了,原本該休息的。就是擔心你們忙不過來,還是我攬了家裡的活兒。但就是這樣地裡的活兒我也沒少做啊,還不是撈不著你們一句好話。怎麼的,就我進門最晚,打量我好欺負,就合起夥來欺負我是吧。”
“別說得那麼可憐,誰欺負你了?說得好像誰不會做似的,難道你沒嫁進來之前我們一大家子都喝西北風活下來的呀。”餘氏是打死也不會承認自己聯合小何氏欺負楊柳,頂多是想佔點便宜。
“我也正好奇呢,怎麼我一嫁進來你們都變成了少奶奶,動動嘴皮子就想讓我下廚做飯,你們抄手閒聊?這怕是做了很大的貢獻,婆婆才給的特權吧。讓我想想,是你們收完了全部的莊稼還是給家裡賺了一大筆銀子?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楊柳也裝傻。
“一個二個懶瞌睡睡夠了精神好是吧,還不做飯,都等著我老婆子伺候你們哪。”何氏揹著還帶著露水的草出現在院門口,顯然是不想耽誤時間,早起為今日用牛準備草料去了。也不知道聽到了多少,反正對楊柳沒什麼好臉色看。
也算是楊柳運氣不好,偏偏是她說的話讓何氏聽見了。楊柳也混不在意,她問心無愧怕什麼怕。將帕子擰乾,水潑了出去,又轉回了自己房間。
“還跟兩個木頭樁子杵在那裡做什麼,還要我親自動手是嗎?”楊柳如此明顯的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何氏的臉更加的陰沉,將揹簍重重的往院子裡一坐,揹簍裡的草都揚出去好些。
何氏在這個家不說積威甚重,也算是令出必行的。不是說她有多大本事,她有幾個孝順的好兒子,在兒媳要反抗之前自然就有人幫著收拾了她們。不過何氏自己心裡也有個度,不會做得太過火,免得犯了眾怒。
餘氏和小何氏自覺進了灶房,何氏則帶著李聰去了田間。今天攆麥子什麼的都是精細活兒,女人做事細心些,李聰就被派去割麥稈。
“挑些長得齊整粗乾的麥秸杆割,反正只是引火用,也不用多。”餘氏說道。
李聰倒不這麼想,畢竟入夏以後雨水頗多,屋頂也要重新,該補的補,該撤的撤,麥稈搭配茅草混紮在一起,正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