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上疊被子,不經意間蹬到李聰的屁股,頓時嚷道:“怎麼這麼磨蹭呀,擋著我路了。”
李聰起身,下意識的拍了拍屁股,道:“沒弄髒。”待看到楊柳滿臉的不高興時,才覺察到他做錯了動作,連忙轉移話題,“我好像忘記了什麼。”
“忘記穿鞋了。”楊柳幽幽的答道。
“還真是。”李聰看著他自己光腳踩在地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不管腳弄髒了,就直接趿拉上鞋子。
楊柳也沒力氣多說,套上鞋襪,就起身準備洗漱。卻不想一抬頭,發覺李聰還在房裡傻站著。
“怎麼還不去洗臉?”楊柳取了洗臉巾和木盆,問道。
“嘿嘿”李聰憨憨一笑,然後在楊柳的臉上快速一啄,“娘子,我們晚上繼續。”說罷也不敢看楊柳的表情就奔了出去。
這是不是說明她魅力大?楊柳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只得抬起腳虛空踢了李聰一腳。
早飯之後,楊柳先去李六叔那裡說了做搓衣板的事,並要求他有時間多做幾個。楊柳沒有提供木料,李六叔便收她十五文一個。楊柳咂舌,要求先做五百文的,東西沒有權利保護法,楊柳估計她也做不長久,反正能賺多少是多少吧。
哎,她怎麼就想不出個不易模仿,又能賺大錢的活計呢?想想那些帶著光環的穿越女主角,她是不是混得太慘了。
從李六叔家出來的時候正看見小徐氏,也就是二蛋的娘正彎腰在那裡騰地,楊柳對她的印象不錯,便笑著打招呼:“嫂子,騰地呢。”
小徐氏斜眼看了楊柳一眼,從鼻子裡嗯了一聲。
楊柳有些尷尬的揉揉鼻子,她明明沒得罪她。卻因為鐵柱的事情把他們全家都記恨上了。她不知道文氏回家後又怎麼跟他們商量的,但聽這語氣,就知道兩家肯定談崩了。都是一家人,又住在一起。楊柳還真說不出“得罪你的是我三哥一家人,你衝我哼什麼哼”這種撇清的話。她只得轉頭就往家走。
兩不搭理,這樣就不得罪人了吧。
“楊柳。”楊柳打算揭過這茬,小徐氏卻不打算放過了,她突然開口叫住楊柳。
“嫂子,有啥事,你說。”
“你幫我帶句話給你家三叔。”
你們兩家結仇,何必把我一個弱女子夾在中間呢?楊柳直接想暈,這叫個什麼事,要人幫忙弄個搓衣板都能遇上這事。要知道出來這事兒最受氣的就是這中間的傳話人了,還想讓她帶話,是想讓她吃掛落吧。
“你告訴他,要他好好養傷。”
嗯?楊柳驚訝,沒了?語氣平淡。既沒有重音也聽不出其他意思。楊柳有些摸不著頭腦,就帶這麼一句話?可專門讓自己帶這句話總不會無的放矢吧,楊柳有些躊躇的現在原地。
“你不會不想幫我吧?”
以退為進又帶著些咄咄逼人的語氣,楊柳有些不耐的皺了皺眉,她很不感冒這種語氣,有些尖酸刻薄,跟初次的見到小徐氏的感覺完全不一樣。若是因為鐵柱的事情導致她家和李強這房結仇。現在又把自己牽扯進來就完全屬於遷怒了。但楊柳也逃脫不開,畢竟事實上她和李強這房本就是最親的親眷。
“嫂子就帶這句話?”
“只有一句,你帶到就是。”
“我知道了,嫂子你忙。”楊柳轉身就走了。她是打定主意不會去跟李強說的,畢竟她把不住小徐氏的脈,誰知道她話裡還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語言是一種博大精深的東西。不同的場合,不同的語氣,不同的人,同樣的一句話就能有萬般解釋。恰巧李強的傷沒好,萬一再出點事事。她還真是罪孽深重了。若單純只是表面的意思,這種祝福的話當面說豈不是顯得更有誠意?所以楊柳只點頭表示她知道了,但帶不帶話或是什麼時候帶到都由她說了算。
“我果然也是個奸詐的。”楊柳說了一句,不知道是褒還是貶。
回到家不久,鎮上的胡記傘店就託人傳來口信說東西已經做好,楊柳和李聰又去了鎮上。
“娘,你看看老五兩口子,最近老是往鎮上跑,地裡的活兒也不尋思做,把家當成啥了?”待李聰和楊柳兩口子走遠,餘氏給兩人穿小鞋。
小何氏無聲的冷笑,餘氏又做了多少?這個家裡最吃虧的其實就是老五那房了,人口少,每月給同樣的月錢,打的獵物還時不時的先留在家裡吃。地裡忙的時候也是李聰佔大頭,畢竟主要勞動力還是靠男人。像餘氏的手腳,能做多少,不過是做做樣子。人人心裡有有杆稱,可別把大家都當傻子,為什麼老三一房就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