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她笑起來的時候,便會出現在她鼻樑中間的那三道頑皮橫紋,江葦青只覺得心頭一熱,一隻手不自覺地便伸了過去……
只是,他還沒碰到她,便忽然叫一隻小胖爪子於半空中攔截下了他的手。
那隻肉嘟嘟的小手又快又準地一把抓住他的手,江葦青還沒反應得過來,那小傢伙便“啊啊”地叫喚著,拉著他的手往自己的嘴裡塞去……
直到這時,被江葦青那直勾勾的眼弄得莫名有點臉紅心跳的雷寅雙這才反應過來,趕緊一把將江葦青的手從她弟弟的嘴邊拉開,又拿眼尾斜著江葦青,嗔著他道:“喂,你傻啦?竟都不知道抽回手去!他正長牙呢,勁兒還大,咬得人可疼了。”
江葦青收回手,卻是悄沒聲兒地以拇指撫了撫她手指碰過的地方,看著那個衝他吐著泡泡的小不點微一眯眼,道:“這就是小石頭?”
“是啊,”雷寅雙笑著看向他,卻是在他那仍有些直勾勾的眼撞在一處時,莫名又臉紅了一下——這於她來說,倒是個挺新奇的體會。她眨了眨眼,眨過那瞬間的不自在,忽地將懷裡的小傢伙往視窗一舉,衝著小兔獻寶地笑道:“看,跟我長得像吧。”又指著窗外的小兔,教著她弟弟,“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小兔,你得叫哥哥。哥哥,小兔哥哥,兔兔哥哥……”
雖然知道她這是在教她弟弟說話,可聽著她這麼一口一聲地叫著他“哥哥”……小兔的耳朵悄悄紅了。
他又撫了撫她手指碰過的地方,只覺得渾身都沉浸在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柔軟之中。他看著雷寅雙才剛要說話,忽然就聽到那小不點兒衝他清晰地叫了聲:“兔兔!”
雷寅雙一怔,然後便哈哈大笑起來,在她弟弟臉上狠親了一口,表揚道:“對,兔兔。他就是兔兔。”
於是,不知為什麼,江葦青的耳朵又更紅了一些。
其實,小石頭跟雷寅雙長得一點都不像。他那略長的臉型,以及那上挑的眼尾,看著明明就是雷爹的翻版,可雷寅雙卻就是認定了她和弟弟都長得像她爹。
小傢伙別看才十個月,生得卻是特別結實,那露在衣袖外的小胳膊跟藕節似的,讓人看著很想咬上一口。且這孩子精力十分旺盛,小兔在車窗外站著的這麼一會兒,他竟全然沒個安靜的時候,一直在雷寅雙的腿上蹦躂著。這會兒正好江葦青的小廝拉著他的馬過來,小傢伙的眼立時便定在了那匹白馬的身上。他回手一把扯住他姐姐的衣領,一邊在他姐姐腿上蹦躂著,一邊指著那白馬一陣“啊啊”叫喚,顯然是想叫他姐姐抱他去摸一摸那白馬。
雷寅雙原就是個愛馬的,也早盯著江葦青的那匹白馬看了半天了,這會兒跟她弟弟一樣,亮著眼眸狠瞅了那匹馬兩眼,問著小兔:“你的馬?”
江葦青笑道:“是。”又道,“我也給你備了一匹……”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雷爹不怎麼高興的聲音在他背後響了起來。
雷爹道:“多謝世子,雙雙一個女孩兒家,還是不要讓她騎馬的好。”
“爹!”雷寅雙立時抗議地大叫一聲,指著那邊仍被宋老太爺拉著手說著話的宋家姐妹道:“她們怎麼就騎了?!”
雷爹一窒,看著她,軟綿綿地道:“你不會騎馬……”
江葦青立時道:“我教她……”
雷爹一轉頭,那眼神立馬凌厲了起來,堵得江葦青忽地就收了話尾。
再次轉向雷寅雙時,雷爹的聲調又恢復了柔軟,對雷寅雙道:“等咱住下,爹教你騎馬。”頓了頓,又道:“以後看有機會,再給你買匹小馬。”
皇帝的口諭裡只說宣他們一家進京,卻是並未透露給雷爹安排的是什麼差事。連他們家宅子,都是皇帝給分配的,所以雷爹還真不敢給雷寅雙保證,什麼時候才能給她買匹小馬。
不過,便是這樣,雷寅雙也已經心滿意足了。她衝她爹露出個最為甜美的笑容,誇著她爹道:“就知道爹最疼我了。”
江葦青則默默地心塞了一下。
一旁,花姐忍不住斜眼看著雷爹清了清嗓子。
雷爹摸了摸鼻子,假裝沒看到妻子那揶揄的眼,卻是一轉臉,對著小兔就又冷下臉來,道:“這車裡都是內眷,世子在這邊站著不妥。”又道,“宋老先生於世子好歹也有半師之恩,世子過來,還不曾去跟老先生打過招呼吧。”
江葦青趕緊道:“一來就招呼過了。這會兒那邊人多,老太爺不喜歡人圍著他,我就先過來跟花姨打招呼了。”他卻是極技巧地沒提雷寅雙的閨名。
雖如此,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