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最要緊是要有白米飯。”
張採萱笑著看了一眼那盆白飯,心情更好了,這是他看出來自己喜歡吃白米飯了。
事實上張採萱不太喜歡吃饅頭,還是粗糧饅頭,這要在上輩子,她一年下來也吃不上一次。
在周府還好些,好歹是白麵饅頭,裡面沒加什麼亂七八糟的粗糧,等回了青山村住到張家,一開始那饅頭還割嗓子 ,她確實是不習慣的。不過想到以後,能有粗糧饅頭吃就已經是很幸運的了,反正早晚都要習慣,忍耐一番過後,覺得也還行,尤其是挖坑累了回去,餓的前胸貼後背,粗糧饅頭飽肚子。
就算是和秦肅凜成親之後,白米飯也是不常做的。
秦肅凜說完,看到她頗為愉悅,笑問,“你呢?”
其實他之所以考慮那麼久,是因為他最想要的……是一個他和她的孩子。但是這樣的年頭生下來的孩子,怕是照顧不好。還是等以後日子好過了再說。
張採萱歪著頭,想了想,“我啊,和今年一樣,就很滿意了。”
兩人再次碰杯,淒冷的寒風中,小院子裡的屋子透出昏黃的燭火,顯得溫暖了些,時不時傳出的低低的說話聲和笑聲,格外溫馨,襯得這臘月最後一日寒冷的夜都似乎沒那麼冷了。
過了年,眾人就期待著天氣回暖,等著雪化了之後,好去收拾地,然後下種。
但是老天似乎沒聽到眾人的期盼,轉眼到了正月初十,還是一樣的冷,地裡的雪不見融化,偶爾化了一點也結冰了。
就算是不怕冷去了地裡,那草凍的硬邦邦的,摸上去刀子似的。那地也硬,一鋤頭下去,根本挖不進去。
就算是勉強把地翻了,種子也不會發芽的。
好在沒有再下雪,想要去歡喜鎮已經較年前安全許多,走的人多了,路也比較好走,。如果膽子大,說不準可以去都城那邊看看。
不過暫時沒有人想去,包括張採萱。
現在的都城,應該也是不好過的。
青山村的人沒了年前的鮮活。感覺死氣沉沉的,看不到明天的希望。如果開春真的不能種地,那到秋天的時候……
最近著涼得風寒的人比以前多了很多。年前天氣冷,眾人都在家中,實在不行還能躺到被窩裡。但現在已經開春要琢磨種地,許多人不信邪,跑到地裡去砍雜草,試了半天,雜草沒砍成,地沒翻出來,人卻著了風寒。
歡喜鎮上的醫館,風寒藥材已經賣到三百文一副了。而且眾人心裡清楚,如果山上真的不解凍,想要採藥的人是肯定採不到的,那這藥材的價格肯定還要往上漲。
想想去年,孫氏為了二十文一包的藥材,鬧了好幾次。現在三百文一包,卻沒有人再鬧,乖乖的拿了就走。
家中有餘銀的,甚至會想著多存一點。不過,這是有遠見的,更多的人覺得等過段時間天氣回暖,可以種地了,也就可以採藥了,三百文一副的藥材肯定不可能,真的到了那個時候,藥材就都砸在手裡了。
天氣那麼冷,張採萱也不廢那個勁去地裡折騰,要知道她可是荒地,就算是豐年都收不了多少,更何況現在這種天氣,能不能把種子都是個問題。
既然得空,她和秦肅凜乾脆去鎮上看看,無論如何,鎮上眾人的反應和物價肯定看得出一些端倪的。
這一回的鎮上和以前有些不同,多了許多布料和皮毛,料子滑溜,皮毛也各式各樣都有,那種純白的全狐皮都有,不過相對的價錢也貴。
張採萱首先注意到的卻是街道上多了些和農戶身上打扮不同的人,看模樣倒像是大戶人家家中的管事和下人。
這麼多的管事,很可能是……都城那邊過來的。
她確實沒想錯,這些人就是都城來的,年前那段日子 ,越到後面越難,拿著銀子根本買不到合適的東西,比如新鮮的肉和青菜。
好不容易看著路上雪化了,都城那邊的人就出城往鎮上走。
要說吃的,還得是這些農戶家中才有。
更有甚著,帶著下人搬到都城城郊的莊子上住。暫時糧食是不缺的,真正的大戶人家是有專門的莊子供應米糧和青菜。去年收回來的,供今年吃是足夠的,但是菜就沒有了。
所以,這些管事更多還是要換新鮮的肉和青菜。
青菜是不可能的,這種天氣,誰也種不出。
秦肅凜則看上了那純白的皮毛,“大叔,這怎麼算的?”
說起來也好笑,現在許多人買東西不再問怎麼賣,而是怎麼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