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擰了起來,猶如碰到了難以解決的煩心事。
想起晚上就要見到易雪歌,玉貴妃心頭悶了一口氣,不僅頭疼更是連心口都要起來。這世上,她喜歡的東西很少,不喜歡的東西很多,易雪歌則是叫她尤其的不喜歡。且不提易雪歌乃是南楚公主,出身上面遠遠勝過她,叫她既羨且妒。最叫人不喜的是,易雪歌竟然叫蕭沉曜動了心。
蕭沉曜那樣的人,玉貴妃倒是不敢有什麼非法之想,實在是她見慣了蕭沉曜那種談笑間決人生死的面容,心知此人鐵石心腸,難以打動。哪怕她再自負容貌,還有個容貌更勝一籌的杜雲微在那裡刺激著她,她也算是有自知之明,知道對她而言還是楚帝更好得手。
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可以接受易雪歌得到蕭沉曜這個事實。人心就是如此奇怪,她或許可以接受莫不相識的人打動蕭沉曜卻不願意接受易雪歌打動蕭沉曜。尤其是蕭沉曜還親筆寫下書信讓她好好看顧易雪歌。
對玉貴妃而言,蕭沉曜代表的不是令人心動的美男子而是權利。她愛權利如若生命,如何能夠眼睜睜的看著另一個女子還是她所認識並且遠遠瞧不上的女子得到她夢寐以求的至高權利?
當然,這還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易雪歌究竟知道多少她的事?
玉貴妃想得心煩,正好見扶苓要從外邊進來,隨手就將那書信丟回原來的地方,問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扶苓恭敬的回答道:“陛下讓人傳話,說是今日想要留長公主在宮中留宿幾日,請娘娘打點好長公主的寢宮。”
玉貴妃本就不喜歡易雪歌,想著眼不見心不煩,所以只讓人準備了宮外的長公主府,哪裡知道會有現在這般情景。她聽到這話只覺得心中憋氣,直接就將案上的書冊拿起來丟到了地上,懨懨道:“行了行了,這種事情何必還要報給我?令人把長公主過去的寢宮收拾一下就好。”
易雪歌過去並不得寵,住的自然也不是什麼華貴寢殿,玉貴妃一句話就斷了下人另外收拾更好的寢殿的念頭。隨即又大義凜然的道:“長公主和親乃是兩國大事,不可輕忽。雖然是秦國新帝親自派人送她歸國小住,但要是這般大張旗鼓,豈不是要教那些人看我們兩國的笑話。畢竟,秦國的‘易皇后’還在呢。”她頓了頓,抬手掩了掩唇,紅唇豔豔猶如含了牡丹花瓣一般的芬芳誘人,微微含笑道,“還是低調點好,不必太過奢華。”
玉貴妃執掌宮權已久,這麼一席話說下了,下面的人自然是諾諾稱是。
易雪歌自然不知道玉貴妃那一番糾結心思。她這世上也只有楚帝這麼一個親人,此時兩人見面,想起過去相依為命的情景,倒也忍不住心中一酸,忙低頭掩飾了微紅的眼眶。
易雪歌離開的時候,楚帝還只是少年模樣,此時倒是已經有了男人英偉的輪廓,身姿挺拔。他見了易雪歌,想起當初易雪歌帶他四處逃亡之時的那番苦心以及當日毅然應下和秦聯姻的行止,神色和緩了許多,說道:“朕這些年無一日不再想念皇姐。若無皇姐以命相護,斷無朕的今日。且皇姐為國為民,和親秦國,如此大義,朕為男兒都要自嘆弗如。南楚能有如今,皇姐亦是功不可沒。”
易雪歌搖搖頭:“不過是分內之事罷了,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昔日不知有多少先輩為南楚披荊斬棘,流血捨命,方有了如今的南楚。我所做的一切及不上先人半分。”她頓了頓又道,“陛下乃是我南楚皇室唯一餘下的帝王之血,還請看在那些先輩,看在南楚百姓的份上,勵精圖治,造福萬民。”
楚帝本就聽厭了這種論調,加上少時受養母影響本就不喜歡易雪歌,不過是看在過去恩義份上才會這般和聲和氣。此時聽了忍不住蹙了蹙眉,但也不想情面太難看,隨即便轉開話題說道:“朕和皇姐久別重逢,還是不要說這些了。今日朕讓人在宮內準備了晚宴,為皇姐洗塵。”他想了想,還是替自家愛妃說了句話,“玉貴妃聽聞皇姐回來,也十分高興。本來身子不適還撐著為皇姐打理寢宮,還請皇姐在宮中留宿幾日,也讓朕能夠和皇姐多敘會兒舊。”
易雪歌見他面色勉強,心中暗暗一嘆,倒是很快就揚起笑容:“也好。”她微微笑了笑,“我亦是思念南楚宮中的美食許久,今日可要好好吃一頓,好慰我思鄉之苦。”
楚帝這才笑了笑,執著她的手上了御輦,笑著道:“皇姐和朕坐一起吧,咱們正好說說話。”
易雪歌推辭不過,加上很想知道楚帝境況,只得謝恩之後一同坐下。
等他們兩人回了宮中,玉貴妃這個後宮的主事人才姍姍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