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的低了下去,“只盼著天下早日一統,再無紛爭。”
蕭沉淵微微頷首,輕輕的抿了抿唇,整個面部的線條就像是繃緊了一樣,帶著一種刀刻一般的凜冽和凌厲,眼中神色裡也帶了點感慨的顏色。
不知從何處,傳來隱約的歌聲,谷中的行走的將士們都不禁跟著唱了起來:“
操吳戈兮披犀甲,車錯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敵若雲,矢交墜兮士爭先。
凌餘陣兮躐餘行,左驂殪兮右刃傷。
霾兩輪兮縶四馬,援玉枹兮擊鳴鼓。
天時懟兮威靈怒,嚴殺盡兮棄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遠。
帶長劍兮挾秦弓,首身離兮心不懲。
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靈,魂魄毅兮為鬼雄。”
這是祭歌,聲調鏗鏘哀痛,許多將士唱著唱著便哽咽了——這場馬谷之戰乃是攻魏以來最大的勝利也是最艱難的勝利,馬谷之後再無險關,可馬谷之前卻有無數秦國將士埋骨異國,無數同袍生死兩隔。
蕭沉淵垂下眼,遮住那眼底種種沉重的神色,眼睫一根又一根的落在那裡,整齊秀雅。他隨手從崖岸的邊上折下一支凝了露水的花枝,頭也不回的便轉身回了大營。
周雲起就跟在他身後,心念微動,過了一會兒才出聲問道:“陛下這花可是要送人?”
蕭沉淵點了點頭,輕輕唸了一句詩:“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他不知想起了什麼,緊繃了一整日的面色終於漸漸緩和下來,彷彿春風拂過結冰的湖面,那底下的水流潺潺而過,有一種溫暖的舒適。
周雲起的目光不易察覺的端詳著蕭沉淵的面容,見他面無殊色,才彷彿鬆了口氣似的介面道:“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