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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倫安靜地趴伏在雪地裡,等待著漆黑的大雪裡的未知的敵人。他的呼吸平緩,眼神平靜,搭著劍柄的手不鬆不緊。
這是最佳的臨戰狀態,他相信自己絕對可以一劍砍碎那個可能長著七手八腳醜陋無比的傢伙的腦袋。因為他聞見了那些在寒冷的空氣裡的還未散去的血腥味。
蓋倫是個念舊的人,這跟他從前當過遊俠有關,他總是喜歡喝老的酒,撫摸著自己發舊的劍,在一家老舊的酒館裡,想念一些多年不見的老朋友。所以他想起那麼多的跟著自己從家鄉來的好漢子們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了這個該死的雪夜裡,會覺得難過,因為那相當於一下子失去了很多的老朋友。
所以他拒絕了艾希在遠處埋伏,讓自己的另一些老朋友做誘餌的提議,他一定要趴伏在這裡,等待著,報仇雪恨。
這算是不折不扣的幼稚的想法,對於一個已經當上將軍的人來說。但,這必須這麼做。
蓋倫狠狠吸了一口氣,讓那些血腥味塞滿自己的胸腔,他感覺到了微微的興奮,就像是十多年前自己第一次為了一個慘死在一群混混手裡的朋友報仇時,一腳踢開那扇大門,一個人舉著劍對著所有人吼著:你們都要死。一樣。
你也要死。蓋倫默唸著,看著漆黑的夜。
當雪下的越來越大的時候,他捏緊劍柄,腦子想的卻是……
艾希現在一定用箭瞄準著自己的腦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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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有個人只會寫小說,他希望別人喜歡那個只會寫小說的自己。今晚看到這句話,莫名地難過。
寫的疲憊。晚安。
第一百二十八頁 【暗戰】
雪大的已經遮沒了肩膀,幾乎快要把蓋倫整個身體都埋藏在這片雪地裡了。可是還是沒有任何的情況發生。
四周已然靜的只能聽見肆虐著的狂風的呼嘯聲。沒有殺氣,沒有利爪與可能的亂七八糟的醜陋臉孔。
像是撲了個空。
但是蓋倫沒有絲毫的氣餒,他的呼吸仍然平穩,握劍的手還是沒有一絲鬆懈,他知道這是一次狩獵,以自己為誘餌。所以誰先露出破綻誰就將稱為真正的任人宰割的獵物。
天上的月亮極為暗淡,四周的鵝毛大雪被狂野的風暴吹得漫天都是,徹底遮住了大部分的視野。這個情況讓蓋倫皺了皺眉頭,但他並不是太過於擔心這一點。因為除了自己,他還帶了手下最好的兄弟們,他們就在自己的身後。
對於他後背的那些兄弟們,他充分相信,畢竟都是跟了自己十年的老兄弟,無論是個人的勇武還是經驗,都是整個德瑪西亞衝鋒隊的最頂尖的,記憶中自己最危急的一次情況,被諾克薩斯暗殺隊上千人包圍在一個小山谷裡,就算是那樣惡劣的局勢和地形,他們也沒有讓自己失望,硬是跟著自己從那個逼仄的山谷裡衝殺了出來。
如今不過只是視野不明,對方也不過只是一隻怪物,蓋倫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是有點小題大做,大概是最近沒有睡好有點神經質的原因吧。這樣想著,他微微放鬆了一些繃緊的肌肉。
就是在這一瞬間,趴伏在蓋倫身旁的那個眼神堅毅的男人的頭顱忽然從他的脖頸上衝天而起,高高地飛向了被雪花遮擋地忽明忽暗的月亮。
那速度快的蓋倫剛剛眨了一下的眼睛還沒來得及上抬,狂飆的血液在遇到空氣後被迅速凝結成了一片片乾冷的血花開始在空氣裡狂舞。
有一片血花落在了蓋倫呆滯的臉上,被他急速充血的面孔融化成了滾燙的血水,流進了他的嘴裡,他下意識咂了咂嘴,有些鹹。
高飛的腦袋急速墜落,摔在雪地上,發出來沉悶的撞擊聲。
直到這一刻,蓋倫才反應過來,有人死了。他看了一眼那顆腦袋,那個男人至死眼神都還是那麼堅毅,蓋倫還記得這個傢伙當年從那個鮮血滿地的山谷衝殺出來的時候,全身插了六支箭,有一支甚至擦傷了他的心臟,每個人都以為他會死,可是他就是這麼眼神堅毅地活了下來。
而現在,在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面對一次原本應該算是輕鬆寫意地任務,他卻死了。
死得真不值得。本來,他明年就可以回家了。
蓋倫大吼著握緊了長劍,長身而起,在漫天紛飛的雪地裡茫然四顧。卻連對方的一片衣角都沒有看見。
艾希也沒有射出她的長箭,這說明對方的速度已經快的完全無法捉摸,這說明敵人比蓋倫高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