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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軟話誰就是認輸,日後又有何臉面抬頭做人?他卻不知楚紹雲那一擊已是傾盡全力,體內氣血沸騰難以遏制,全憑一口氣強自撐在這裡。不說話是因為怕自己一張口就噴出血來,更不用說笑上一笑。

眼見二虎相爭的格局,演變為三足鼎立,眾弟子全被這瞬息萬變或真或假的形勢弄得眼花繚亂,卻聽解挽舟怒道:“蔣雁落,你簡直欺人太甚!我只道你是個好人,還把你當朋友,原來不過是個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

蔣雁落仰天大笑,道:“你可真是天真,這怎麼能叫落井下石?他們二人挑戰,理所應當,我再挑戰勝者,又有何不妥?嗯,對了,只不過師父是命我傳話,讓霍海生快些過去服侍,不過他老人家要得知是你們要比試,想必霍師弟去得晚些,也沒有什麼。”

霍海生聽得這句話,這才想起今日輪到自己服侍師父江雪涯,不由眼前一亮,猶如人落深海見浮木,恨不能就此脫身,但臉上不過淡然一笑,道:“嗯,想來師父也不會怪罪。”

忽然一人低低地道:“師父萬千之尊,不能怠慢,至於比試,何日不行?主人三思。”說話聲音平平直直,木木呆呆,開口的竟是霍海生身後的金過庭。

那人像個幽靈一樣站在霍海生身後,平時不聲不響猶如木頭,此時一說話,眾人突然恍然而悟,啊,原來這還有個人。

霍海生雙眉一挑,回手就是一個耳光,沉聲怒道:“我的事你也敢管?活得不耐煩了?見貨!跪下!”

金過庭屈膝跪倒,臉上紅紅地一個掌印,他依舊神色平常,似乎被打被罵不過家常便飯,吃之即可。

霍海生斂了怒意,微微一笑,道:“調校的奴立不懂事,倒讓兩位師兄笑話了。”蔣雁落踏上椅子坐到桌上,拎起酒葫蘆喝一口,道:“我看挺好,什麼時候也養一條來玩玩。”

霍海生哈哈笑道:“蔣師兄一句話,這島上弟子誰不敢忠心服侍?”他這一笑,不管是真是假,堂內氣氛登時和緩下來。霍海生裝模作樣嘆口氣,道:“本想好好請楚師兄指教,真是不巧了,師父之命不敢違背,否則去晚了不但是我,只怕奉命傳話而來的蔣師兄,也得被師父責備。楚師兄,說不得,只好再待來日。”說罷拱一拱手。

楚紹雲微微點頭,道:“嗯。”他素來少言寡語不露聲色,霍海生就算再多心,也想不到這時他哪怕只動動小指頭,也能把這個面無表情的大師兄殺死,他好不容易得了藉口,就坡下驢,也不再說,推門走了出去。

嚴察跟在後面,路過跪在地上的金過庭,抬腿踢翻一張桌子,指著掉在地上骯髒混亂的飯菜:“舔乾淨了,自己爬回去。”金過庭悶聲不響,狗一樣爬跪在地上,口部高高翹起,也不用手,一拱一拱地啃食。

一場風波化於無形,眾弟子又是失望又是鬆口氣,雖然霍海生找了個藉口先走,但誰也不覺得如何。明明知道蔣雁落不懷好意,還要和楚紹雲比試硬拼,那才真是傻瓜。眾弟子該吃飯的吃飯,該走的走,有人按捺不住過來摸一把金過庭,礙著霍海生也不敢幹什麼,只不過順勢踢兩腳,口裡罵幾句。

解挽舟看了蔣雁落一眼,道:“我都沒有胃口了,大師兄,咱們回房去吧。”楚紹雲點點頭,當先走了出去,解挽舟在後面亦步亦趨地跟著。

一步一步捱到房中,解挽舟剛剛關上房門,楚紹雲手撫胸口,一口血箭噴出好遠,靠在床畔軟軟坐倒。

解挽舟嚇了一跳,慌忙上前扶起,道:“大師兄,大師兄,你怎樣?”楚紹雲胸前血跡斑斑,面色蠟黃,入氣少出氣多,雙目緊閉人事不知,已是凶多吉少!

解挽舟手足冰涼肝膽欲裂,正不知該如何是好,忽聽房門被人叩響,有人低聲道:“挽舟,快開門,我是蔣雁落。”

解挽舟如遇救兵,一個箭步上前開啟門,隨即關上,叫道:“蔣師兄,方才可多謝你啦。”蔣雁落搖搖頭,道:“沒什麼,還是你見機快,提醒了我。”原來蔣雁落曾經啟開杏樹下的酒與解挽舟、楚紹雲痛飲,解挽舟無意中提到自己母親名字中帶個“桂”字,因此從小不吃桂花釀,若是這酒埋在桂樹下,就只能幹瞅著過眼癮了。在用膳堂解挽舟故意提起桂花樹下的酒,蔣雁落便立時猜出其中有詐,當下順水推舟,和解挽舟演了一場好戲,騙過霍海生。

二人不及多說,蔣雁落到楚紹雲身邊,看看他背後的傷勢,不由雙眉緊鎖,低聲道:“這是‘腐骨烙髓釘’,毒性很強啊。”解挽舟道:“我已經逼出一顆,還有兩顆,這毒卻沒有辦法解開。”蔣雁落略一沉吟,道:“我先幫師兄將毒釘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