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暖差一點笑出聲,又怕把姜是氣個好歹,上前道:“伯祖母,我爹沒見過朝廷大員因政見不合爭吵,他被他們驚呆了。”
“你還不如不替他解釋呢。”
姜氏幽怨的望著顧明暖,眼角餘光掃過連連點頭的顧衍,“左右誰做指揮使都少不了巴結衍兒。”
金吾衛要壓著五城兵馬司指揮使一頭。
“蕭陽就沒巴結我啊。”顧衍覺得就是蕭陽請自己喝酒,也不是巴結,而是另有企圖。
“這世上有幾個人能同他比?”
姜氏沒好氣得瞪了顧衍一眼,有他這麼插科打諢,她反倒對涿郡金礦沒那麼在意了。
顧明暖輕聲說:“蕭陽讓我爹儘管上奏摺多向陛下要些好處。”
“其餘的事情交給他辦,是吧。”姜氏語氣裡充斥著無奈,顧明暖手指悄悄指了指父親,顧衍摸著下顎,彷彿還在回味大臣吵架的趣事。
顧衍銀子再多也由女兒管著,他在錢財上一向是有得花就行,其餘不論。
顧明暖笑了笑,“他怎麼做,沒同我說。”
姜氏哼了一聲,起身把顧衍叫上,“去書房,我同你幕僚商量後再寫個奏摺出來。”
顧明暖眼界心胸是比尋常的女孩子開闊,也的確聰明,但同經歷風雨更瞭解朝廷格局,顧氏底牌,以及楚帝等諸位大臣性格的姜氏相比還嫩了點。
奏摺上有幾處不大妥當。
“既然承蕭陽的人情,怎麼也得把好處撈足。”
“是,您慢走。”
顧明暖笑眯眯得送走伯祖母和父親,望著父親虛扶伯祖母的背影,姜氏還不忘仔細叮嚀顧衍,顧衍乖順的認真受教,溫柔愉悅從顧明暖的眼角眉稍暈染開來,伯祖母比前生更有精神。
有父親這個牽掛在,伯祖母想來不會隨波逐流戰死在城頭。
生無可戀,死有何懼?
“秋雨,秋雨,把我製得香拿來。”
“是,六小姐。”
顧明暖挨個擺弄制好的香,耐心的挨個嗅過,送顧明昕哪一種適合?
姜氏回到玉桃閣後,聽說顧明暖一晚上都在制香,倦怠的笑容多了一分愉悅,難怪她屋子裡的香氣很特別,有股安寧的感覺,“她呀,還是個孩子。”
“我看六小姐的性子就是寧靜平和,換個人,準保隨您去書房顯擺,就怕別人不知是她發現金礦的事兒。”
“所以我捨不得虧待她。”
姜氏也喜歡顧明暖的性子,錢媽媽侍奉她梳洗時,輕聲說:“我看您給六小姐準備的人選,未必能讓六小姐過舒心的日子……”
他們人品操行都不錯,但有蕭陽珠玉在前,他們顯得平庸了。
姜氏抿了抿嘴唇,不甘心的嘀咕了一句:“我不甘心。”
不甘心暖姐兒就這麼被蕭陽拐跑了,更怕蕭陽太厲害,將來萬一薄待了暖姐兒,她無力為暖姐兒出頭。
真到無能為力只能眼看著暖姐兒以淚洗面,顧衍為女報仇而被蕭陽傷害……她這一輩掙來鬥去又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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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隨著顧衍一道摺子,涿郡有金礦的訊息引爆了整個朝堂。
靜北侯蕭越感受到眾人惋惜嘲弄的目光,臉沉得能滴出水來。
顧誠面臨著一個巨大的財務危機,他也沒心思再去打聽殷茹的訊息,對著身邊的隨從道:“推我去顧宅。”
他得親自去求求顧閣老。
ps:陽陽陽:“是我乾的,是我乾的。”昭賢妃:“小把戲,下章看我教殷茹做人。”
第二百二十七章 虐了?虐人
顧徵顧閣老今日也被涿郡有金礦的訊息震驚了,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帶著一抹小心翼翼,彷彿他從此以後身上隨隨便便都能掉金子似的。
他沒心思應付同僚,知曉顧衍今日上了奏摺後就回家沐休了,他匆忙趕回顧宅。
誰知顧衍被安樂王叫去跑馬了。
他總不能為涿郡金礦的事追到京郊馬場去。
“太夫人呢?”顧徵想到了嫡母姜氏,顧衍上摺子之前一定同嫡母商量過。
可是嫡母卻一個字都沒跟他說。
好歹他也是顧氏官做得最高的一個。
“太夫人帶六小姐去法華寺吃齋去了。”
明顯姜氏在躲麻煩,顧徵只能心事重重的等著同顧衍回府,不過以顧四爺的性情,他想必也問不出個究竟的。
“大人,誠二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