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南直接走了過去,抬手拿起那匕首順勢把陸之遙從椅子上撈了起來,然後坐到了她剛剛坐著的位子上。
陸之遙自然而然的坐到他的腿上,看著林逸南把玩著那匕首,認真的等著他的回答。
就在陸之遙安靜的等待時,林逸南突然將那匕首投擲了出去。陸之遙微微睜大雙眼看著匕首從他修長的手指中飛出,而後直直的插進牆壁中。
疑惑的看向林逸南,接收到林逸南的視線指使後陸之遙聽話的起身跑到了牆邊。費了些力氣才將匕首拔出,再去看那牆,四周已經有了裂痕,可刀刃卻依舊鋒利如新。
“這刀,不好嗎?”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陸之遙恍然明白了他是在給自己證明什麼,有點惱怒的樣子讓林逸南眼中的笑意更濃。
陸之遙的氣剛剛到心頭,就想到了自己還有事要求林逸南。神情一換,陸之遙無所謂的衝著林逸南一笑,說道:“你說的也是,這刀確實是好。”
林逸南“嗯”了一聲,對陸之遙的反常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當陸之遙的討好表現的越來越明顯的時候,林逸南也沒辦法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了。
林逸南低頭看著面前的酒杯愣了愣神,手疾的抓住想逃的陸之遙,慢慢看去,他開口問道:“這是?”
“李沐辰送來的。”陸之遙答的痛快,被林逸南拉著坐到凳子上,她不自然的咳嗽了兩聲,反問:“怎麼了?”
“怎麼了……”林逸南低聲重複著陸之遙的話,回頭看了眼外面已經變黑的天色,然後又把目光落回到陸之遙的臉上。
這藥酒可以說是李沐辰專門為自己所釀,可是林逸南已經好久沒有碰過了。一開始會拉著陸之遙一起喝,那是因為覺得有意思。絕非代表他是個酒鬼,每天少不了這個不可。最近瑣事纏身,林逸南幾乎已經忘記了這東西。現在被陸之遙重新找出來送到了面前,林逸南本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可是……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陸之遙今日的種種表現,都讓林逸南不得不想起這句話來。
“夜深人靜,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你拿這酒來讓我喝,是什麼意思?”林逸南左手握住陸之遙的手腕不放,右手端起那已經斟滿酒的酒杯一飲而下,接著把杯子推到陸之遙的面前,問道:“是想把我灌醉了對我做些什麼,還是覺得喝了酒的我,比較好說話?”
林逸南的身子前傾,拉近和陸之遙之間的距離。陸之遙看著眼前忽然間放大的俊臉,聞著他呼吸間淡淡的酒香,不自在了。
心中的小算盤被人一句話就說穿了,陸之遙也沒勇氣繼續演下去了。
諂媚的笑容在林逸南的眼中看起來有趣無比,他聽著陸之遙輕聲說道:“其實,就是有件小事想求你幫忙。”心裡也就明白了,陸之遙要辦的,絕對不是小事那麼簡單。
眉尖輕輕一挑,林逸南放開了陸之遙的手。從容的笑看著陸之遙,林逸南點了下頭,說道:“我答應你。”
“不問什麼事?”
“不問什麼事。不過什麼時候幫你,就看我的心情了。”林逸南的一句不過,就讓陸之遙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陸之遙看著自己眼下的酒杯重新被倒滿,偏頭去看林逸南的臉,眉頭一蹙,深吸一口氣,把酒喝了。
在外人面前陸之遙是不敢碰這東西的,因為害怕喝醉後的那個自己會做出讓她控制不了的事情來。不過如果是在林逸南這的話,陸之遙也就不必顧慮那麼多了。
幾杯酒下肚,陸之遙的臉頰上便蒙上了一層紅暈。林逸南看著她眸光透亮,雙頰微紅,卻不見有什麼異樣,就知自家娘子在不知不覺中酒量就上漲了。不然換成從前,早就變成另一個人了。
陸之遙本來的計劃是說些好話,哄的林逸南飄飄然,等他喝的半醉半醒之際跟他提青冥國的事,卻不知是怎麼回事,變成了被灌的那一個。她不瞭解林逸南的過去,自然不知林逸南活了這麼多年,是從未喝醉過的。腦袋暈暈的,陸之遙歪著頭,對上林逸南灼熱的視線,呆呆的一笑,問:“不喝了?”
“嗯,不喝了。”林逸南唇角含笑的站起,在陸之遙的驚呼聲中將她攔腰抱起。“我們下面來說說,你打算讓我幫你做什麼事。”
陸之遙的雙手條件反射的勾上林逸南的脖子,臉貼在他的胸膛,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迷迷糊糊就被抱回到了床上。
床幔被放下,讓床上的一切與外界隔絕,也同樣擋住了桌上的燭光,使陸之遙的世界一下子變暗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