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大怒,跳起腳來罵道:“你個惡婆娘,都怪你。我說了不需要來,你偏偏要逼著我來;我說了你不許跟進來,你偏偏要跟進來。這下好了,你害死我了。”
許若雪嘆道:“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這麼任性,不該這麼自不量力。傻道士,進來之前我就說過,一切後果由我自負。所以死就死吧,你幫我報仇就行了。”
小道士苦笑:“如果只是一死的話,我還真不捨得把自己給搭進去。可他說的是裂魂。裂魂是什麼?就是把人的三魂六魄徹底地分裂開。”
“神魂之疼是天地間最無法忍受的疼。把靈魂分成九塊,那種疼會讓你覺得,無知無覺其實是最幸福的一件事。不止如此,裂魂後的人,因為靈魂太過殘缺,死後無法進入陰間,從此永世不能輪迴。只能在這天地間,忍受永無止盡的,靈魂撕裂般的疼!”
“相信我,若雪,這應該就是天地間最殘酷的刑罰!”
許若雪沉默了下,問:“那魂誓是什麼?”
“魂誓就是以靈魂起誓。如果只是口頭上發誓,那沒什麼。可要是配合上一些詭異手段,起誓之人的靈魂就會永生受制於人。甚至弄不好,在他死後,他的靈魂還是逃脫不了奴役!”
許若雪閉上了眼,再睜開時,已淚流滿面:“傻道士,我說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認。所以,請你動手吧!”
39 任人魚肉的絕色女俠
小道士跳了起來:“我當然會動手啊,我自然不會把自己搭進去。那可是魂誓。我不想成為一具被人操縱的傀儡,別人叫你吃屎,你不會吃飯。別人叫你斷頭,你不會割手腕。那樣太可怕了,不行,我死都不要。”
畢摩冷聲說道:“你會!我能,看透,人心。”
說完,畢摩開始大聲地念誦起經文。
小道士哈哈大笑:“好笑,太好笑了。我師父說,人心是世界上最複雜的東西,連他老人家都看不透,你會看透?”
“許若雪,我告訴你,我現在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不可能救你,因為你對我不好。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是救了我,可那是因為我對你有用,我不需要領你的情。後面一路上,你明明是個惡婆娘,卻偏偏裝出一副淑女的樣子,騙得我傻不拉嘰地跟著你跑。”
“在青城縣你更是可惡,一劍就割斷了我的褲子。害我辛辛苦苦儲存了十八年的清白之軀,沒被未來的娘子看見,先被你看了個精光。”
“在太谷縣,你用我師父留下的法器威脅我,逼得我自投羅網,來到這該死的祭天山,捉這更該死的鬼。”
“你還把我的法器給弄丟了。我不想跟那陰鬼鬥,是你硬生生地把我綁在樹上。雖然那天晚上我是做了錯事,可你也懲罰了我。你用,用什麼,哦對,你用殺人來懲罰我。你殺了滿街的人,害我吐了個半死。”
“這回,這回你更可惡。你不聽我的話,硬是要跟畢摩鬥,硬是要跟進來。還有,你要是不迷路,我和你早就逃出去了。再有,要不是你在這礙手礙腳,我早就打贏了畢摩,哪會落到現在這樣的下場。”
“所以我不會去救你。你個惡婆娘,你個壞女人,我才不要犧牲自己去救你!”
說著說著,小道士哭了,真真正正地哭了,淚流滿面。
他真的不想許若雪落得個裂魂的下場,他也真的不想自己發下什麼見鬼的魂誓。
師父已經逝去了,沒人指點他。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選擇。這十八年來,他從來就沒這樣為難過,從來就沒這樣糾結痛苦過。
他以為痛罵一頓那惡婆娘後,自己就會作出決定。可罵完之後,他更加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不知道自己還要這麼糾結,為什麼自己還要這麼猶豫。可畢摩已不給他時間了。
畢摩口中的經文已唸完,他手一揮,兩枚黑氣組成的,奇形怪狀,陰氣森森的咒文就分別飄到了小道士和許若雪的面前。
“你,她,選一個!”
要逼著做選擇了嗎?小道士腦中亂成了一團麻。這一瞬間,他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麼都沒想。
他聽到自己用嘶啞的聲音問:“我發了魂誓後,你一定會放過她嗎?”
畢摩回答道:“必定。她,一個。你,帶來,很多個。”
怎麼辦?天啊,該怎麼辦?小道士流著淚看向許若雪,他剛剛一直不敢看她,這時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許若雪也淚流滿面。
然後,許若雪向他眨了下眼。
眨了下眼?這是什麼意思?她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