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的尼羅河之旅……”
“再……再說吧!”驚魂未定,她腦子裡什麼也裝不下。
由於前後兩處市府在交接上有些疏失,以至於造成文化維護與商業利益上的衝突。
原則上,新任的市政府認為還是得騰出一塊區域讓羅尼他們完成合約上的內容,加上薛大冠昨晚為了要牽制住羅尼,擅自決定出一塊區域供給他們拍攝用,他會亂了理智作出這樣的決定,為的是讓毓夫有多一點時間可以跟翩翩相處。
只是這話一說出就難以收回,像現在,一群研究人員和考古學家還在為怎麼劃分割槽域,才不會讓古蹟受到嚴重的破壞而傷腦筋。
“你真是了不起,小小年紀就能決定這麼大的一件事,我勸你最好在他們工作時、仔細地盯著看,要是哪片牆或是哪口棺受到損害,我不會饒過你的!”康納瑞雙手背在後頭,看著一群工作人員在縮小保護區範圍,不免又揚起肝火責罵薛大冠。
“教授,這不能全怪大冠,如果我們不稍稍退讓,那個叫羅尼的萬一告上法院,我們早晚還是得讓步。”毓夫當然得站在薛大冠這邊說話。
“等到他告上法院還不遲,古蹟、文物一旦被破壞,就再難以恢復原貌,那些滿身銅臭味的人哪懂得這些?粗手粗腳的,這些法老王的墓穴會完好如初那才有鬼。”驕陽加上怒氣,冷靜在這時是很難做到的。
“上法院畢竟勞民傷財又浪費時間,再怎麼說對方有憑有據,我想埃及政府不會笨到自己掏出錢來賠吧!”所以法院是政府開的,一定得犧牲一點點小小的文化遺蹟,好換取大大的獲利。
“對呀對呀,所以我才跟他說,能讓出的範圍有限,他也點頭答應,如此一來,我們就以被毀損最小的程度來劃定不就好了嗎?”薛大冠順著毓夫的話說,好降低自己的罪孽。
“毀損最小還是毀損啊,你們年輕人做事就是這樣無所謂。毓夫,我看你還是去跟那位羅先生談談看,能不能讓他們換個景,我們可以提供他們所有的必要資源。”康納瑞眉頭緊鎖,怎麼想都覺得不對。
“我?”這怎麼成?要是對方真換了景,那豈不是連翩翩也要一起走?這可不行。“換個地方只怕他們又得再付另一邊場地的租金,到時要是加諸在我們身上,那怎麼划得來?”
康納瑞想想也對。“唉喲,這真是麻煩!”
就在三人陷入一片愁雲慘霧之際,不遠處一把鮮豔的七彩小陽傘,就隨著駱駝上的人兒逼近而漸漸清晰。
“孔老大,那……那不是你的沙漠小佳人?”他指指不遠處的地方。
毓夫朝著薛大冠手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真是她。
只見兩隻駱駝一前一後漫步在酷熱的黃泥地,穿著一身純白,頭戴白色呢絲帽的翩翩,騎在駱駝上別有一番風情萬種的韻味。
而跟在她後頭的,是他極不樂見的羅尼。
奇怪,她來這邊做什麼?不是告訴過他們,等到丈量好區域後再通知他們嗎?
其實來了也好,省得他找籍口去找她,還得東躲西藏,跟小偷似的。
“羅先生,昨晚我不是告訴過你,這地區涵蓋的範圍太大,總共有六大塊區域,你不必這麼急著就趕來吧?”薛大冠滿身是汗,濃重的汗臭味使得才一下駱駝的羅尼,賺惡地揮手要他別靠太近。
“你有看到在我身後還有工作人員嗎?今天我是和雲小姐出來四處遊玩,順便到這附近看看一些古蹟。”戴著太陽眼鏡,又把一身行頭穿得品味卓絕,只可惜這裡不是巴黎,看起來有些格格不入。
“奇怪,埃及的太陽是打西邊出來嗎?怎麼滿嘴利益掛帥的人,會有那種閒情逸致逛古蹟?法老王若是地下有知,鐵定從金字塔衝出來吐兩口鮮血。”昨晚為了要讓對方讓步,薛大冠不知擺了多少笑臉,經過一個晚上,他對羅尼的嘴臉再清楚不過了。
“大冠,不能沒禮貌。”毓夫走到兩人面前,爽朗的笑容和和煦的陽光一樣燦爛奪目。
他伸出友誼之手,不過羅尼並不領情,心胸窄小到連只螞蟻也容不下去。
“看樣子,你們的腦袋瓜終於是想清楚了,但我要鄭重告訴你們,那塊區域,還有那邊那塊都必須要幫我留著,我們的原創意就在那處壁畫與石雕上頭,之前我們拍回來的幻燈片,廣告商覺得那就是他們所要的感覺,你們千萬不能將那塊地阻絕在我們拍攝的範圍之外。”他伸手一指,正好指向新開發的墓穴區。
康納瑞一看這還得了,那裡探勘出的珍貴遺蹟最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