鐲還是柳二姐幫她的,就有些奇怪,“為什麼咱奶當初只給小嬸金手鐲呢?”
柳二姐詫異地看著她,“你忘啦!咱爺奶從小最疼小叔了,小的時候,無論買什麼零嘴,全都先緊著小叔先吃。如果,他吃剩了,才能輪到大伯和咱爹。當初為了給小叔上學,咱爺愣是把小姑給賣了,後來還給他送到工農兵大學,就因為這件事,咱爹,三叔和大伯才不願意孝順他,連病了也不肯送到醫院。”
柳三妹覺得有些荒唐,好半晌才吐出一句,“看來他們還真是活該!”
父母如果做不到公平公正,一味偏袒最小的那個,很難讓其他兒子不記恨。
這就是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了。
柳三妹又有些疑問,“咱奶那些黃金哪來的?”
柳二姐搖了搖手裡的信,撇撇嘴,“你肯定想不到,柳柳聽他爸說,是以前大伯幫助過一個地主小老婆,她送的。”
柳三妹這會子才是真正的詫異了,“黃金是大伯掙的,卻沒有分給他一分,他們也太過分了吧!不過,咱大伯不是一個肯吃虧的人呀,為什麼這些年沒有鬧出來?”
柳二姐搖頭嘆息,“他那時候才五六歲,記憶很模糊,再加上咱爺奶騙他說那是假的。他也就忘了,直到咱娘把手鐲拿出來,他才想起來。然後,大伯母就知道了。再接著就是怎麼都不肯照顧她了!”
柳三妹撇嘴,“她是活該!這就是識人不清的代價。”
第140章
柳三妹沒有選擇回老家奔喪。她對柳奶奶一點好感都沒有,自然也不肯為她披麻戴孝。柳二姐因為要照顧自己的孩子,自然也不能回去。其實這些都是藉口,她其實和柳三妹是同一個想法。
柳三妹為了多賺錢,把自己剩下的錢,絕大部分拿出來投資新店面。
店面的選址是陳天齊負責的,他選擇的首站地址就是上海。那裡發展特別快,生意一定會很好。
招工的事情就交給各個店長負責。
配貨這方面因為有先前的門路,倒也不影響。也就是增加數目的增長。
別的沒什麼事了,柳三妹除了去外地考古,剩下的時間就是找玉佩。
她現在只差最後一個了!臨門一腳,她就可以達成心願了。她激動的不行。
可,無論她有多急,那玉佩還是遲遲沒有下落。柳三妹有些焦躁。
陳天齊從上海回來的時候就發現她整個人處於一種極度緊張的狀態。
他看著擔心不已,帶著她一起到處玩。
兩人開著吉普車,到北京郊外踏青。
初春時節,草木瘋長。
兩個人手牽著手,走在碧綠的田野上暢談未來。
“我們將來肯定可以幸福快樂的過一輩子。”陳天齊給她編了個花環,戴在她的頭上,笑呵呵地看著她說。
柳三妹望著碧藍的天空,沒說話。
陳天齊從後面抱住她,“你心裡似乎有心事,說出來,或許我能幫你分擔一點呢?”
柳三妹身體一僵,沒想到他這麼敏感。可是,她卻無法說出口,她嚥了咽口水,片刻就恢復正常,“我沒事。”
陳天齊有些失落,可還是緊緊抱著她。
上海市,一棟紅磚建成的二層商鋪,門口的行人絡繹不絕。
斷了一條腿的鄭知信和一群朋友正在樓上打麻將。
自從幾年前,他的一條腿斷了以後,他們這群同病相憐的朋友承受不了別人異樣的目光,所以幾乎不出去。他們每天雷打不動地聚在這裡打麻將。這已經成為他們生活的一部分。
剛打了一個多小時,鄭知信今天的運氣似乎很不錯,打得特別順,這局也是,他很快就糊了,其他人都輸得有火了,耷拉著腦袋,把賭資扔給他。
輸得最慘的就是高峰,他是這群人的頭目,之前就是他帶著這群人把柳三妹的三嬸暴打一頓的。當然他也因此斷了一條腿,成了瘸子。他已經一連輸了三場,脾氣便有些暴躁,頭髮更是被他抓成了雞窩。他把手裡還剩一小半的菸頭狠狠地吸了一口,扔到地上用腳碾滅,嘴裡和鼻孔都吐出煙霧。
他眯著一雙細長的小眼,在煙霧繚繞的房間裡,看得不太真切,作為一個輸紅眼的人來說最見不得贏他錢的人,他大著嗓門喊,“我說阿信,你爸媽都被上面調查了,你怎麼一點也不著急呀?”
鄭知信盯著旁邊的人洗麻將,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回他,“這種事情每年都會發生好幾次,我都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