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成了老姑娘,笑話她的未婚夫婿是空有好皮囊的爛泥不上牆。
於是,他考中了狀元,他,迎娶她入門,他,視她如珍寶。
婚後,他送給她一臺拔步床。那人問:“少遊兄,嫂子又如何為難你了?”
他笑,指著床道:“勞煩您給我在這拔步床頭刻幾個字,要用描金的。”
那人又問:“刻什麼?”
他想起她問他要獨一無二的禮物時嬌俏靈動的樣子,溫聲低笑,想了想說:“少遊在這世上,至多也活不過五十年,便刻,愛卿五十年吧……”
再後來,她產後重病不治,彌留之際也想著他,讓他不要等她,要他找個人好好過,只要偶爾想想她,那就夠了。他淚流滿面,如何也不願答應。她就無力的拖著他的手,始終強撐著最後一口氣,終於,他又騙了她,他說:“好,我應了你。”她才閉目,最後,喊了他一聲:“呆子……”
然後,他,在她走後孜然一生,他辭官歸家,隱與鬧市,好好的養大他們的孩子,好好的想她。
故事的最後,陸少遊緩緩睜開眼,眼底悲蒼,眼眶泛紅,絕美的臉上卻是無淚的。他扶著那早已健碩拔高的枇杷樹緩聲道:“日月相隨,她總是在的……”那聲音太輕,讓人忍不住流下淚來。
順著一陣清風,鏡頭遊走在姑蘇的園林間,他們曾走過的路,看過的風景,依靠過的亭臺,耳邊傳來的,是穆卿卿那銀鈴般嬌俏的笑聲。
轉眼,畫面上出現湧動的人群,園林,不再幽靜,遊客在園裡穿梭。而一個穿著白色吊帶裙,拿著蘇州地圖,脖子上掛著單反的漂亮女孩,透著雕琢精緻的窗,看著留園書房裡的古樸擺設,歡喜的拿出素描本,就那樣安靜的畫起畫來。
這時,陽光斜斜的傾瀉在她美麗的臉上,帶著落日的昏黃光輝。而一旁,一名雍容華貴的俊秀男子注視了她許久,就那麼停步在她身後,清雋的眉眼始終望著她。終於,男子拿起相機,動情的抓拍住了她專注而美麗的模樣。
然後,他朝著她大步走去,她也不知為何的恍然回神,畫面停住,只剩下,他們相對而視的美麗容顏………而那不是別人,正是那一世的陸少遊和穆卿卿……
緩緩地,隨著悠揚的輕音樂,螢幕中出現幾個大字,‘愛是成全,夢迴姑蘇。’
懷安導演的新片暫定名為《迷返》,到達新疆喀什之後,我們就進入了緊張的拍攝工作中,喀什是中國最西部的邊陲城市,很巧的,也是有兩千多年曆史的老城。這裡的維吾爾族人民很多,劇組的副導演就是新疆人,他告訴我,喀什的維吾爾族人佔了總人口的百分之八十。維吾爾族人的長相也偏西化,有一次一個賣哈密瓜的老婆婆還問我是城裡哪家的漂亮姑娘?笑得我合不攏嘴,摟著哈密瓜靠在傅君顏身上嘻嘻笑。
到了喀什,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傅君顏在整理行李的時候,把我的棉襖也通通帶上了。這裡不光乾旱,日照時間長。晝夜溫差還特別大,早晨我還往身上足足抹了一瓶防曬霜,日日看著喀什姑娘們臉上的高原紅警惕的小心臟一抖一抖。夜裡就突然像入了冬,裹著棉襖還覺得冷。副導說,“這裡的絕對年溫差可達60℃以上;日溫差也常在30℃左右,夏季夜間可降到0℃以下。”我聽的膽戰心驚,沒出息的想回家,手冷的一直往傅君顏的咯吱窩裡塞,他縱著我,嘴裡卻唬我:“不許亂撓。”
我壞笑,手還在他咯吱窩裡取暖,挑挑眉說:“我就撓你了呢?”
他眯眯眼,貼近我耳邊噴著熱氣說:“回去收拾你。”我立馬乖巧了……
後來我聽副導演唱一首歌,他用的是維吾爾語,我絕對聽不懂。也明知道傅君顏是不會維吾爾語的,可拍戲實在又悶又累,懷安是個工作狂,勞的我們各個像陀螺,要不是傅君顏上回溫和的把合同遞出來晃了晃,和氣的回問他:“我們簽好日工作時長不能超過十小時的,不是嗎?”讓懷安服了軟,要麼,還不知道大家要受多少罪……
我逗著傅君顏問:“你知道副導在唱什麼嗎?”
他竟然沒有被我難住,瞭然地瞟了一眼我說:“他在唱這裡的天氣,‘早穿皮襖午穿紗,圍著火爐吃西瓜’”
我咯噔驚了,摟著毯子跑過去問組裡最親切可愛的大胖子副導,問他傅君顏說的對不對,結果副導點點頭,還說:“小愛真聰明啊……”
回來我囧兮兮地拉著傅君顏的手臂問:“傅君顏,你怎麼不告訴我你會維吾爾語啊?”
他搖搖頭,笑望著我說:“我不會。”
我更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