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有了一份沉重,覺得有必要把周愛國叫來,簡單談上兩句。
兩人在楚南賓館見了面,按照高東陽的吩咐,周愛國的車子到了省城瀏沙市,哪裡也沒敢去,直接開進了楚南賓館。
夜色已深,窗外燈火輝煌,霓虹燈閃爍個不停,正是豐富的夜生活開場的時候。
周愛國正正衣衫,很是恭謹地坐在高東陽的對面沙發上。
“沒嚇著你吧,愛國。”高東陽拋了根香菸給周愛國,這種隨意的動作,卻顯露出兩人不同尋常的交情。
周愛國趕緊掏出打火機,先幫高東陽點上,然後才自己抽上香菸。
“嚇倒沒有,不過一路上我還是想了很多。”周愛國很是老實地回答說。周愛國深知,在高東陽這個官場教父面前,最好不要玩虛的,那樣會讓高東陽心裡不舒服。
“都想了些什麼?”高東陽吐了口菸圈,呵呵笑著。
“不會是省裡又有什麼變動吧,省長您的語氣從來沒有這麼急,這次有點例外。”周愛國就試探著問。
“是嗎?”高東陽似笑非笑地看了周愛國一眼,臉上的表情莫測高深。其實,周愛國這話也點醒了高東陽,不停地暗自問自己,“我真的急了嗎?怎麼能如此沉不住氣?”
“我來之前,詹書記也到了省裡,比我早走了兩個多小時。”周愛國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哦。”高東陽心頭一驚,長潭市的市委書記詹大有是省委書記宋慶明提拔上來的,前段時間一直傳聞宋慶明要調離楚南省,詹大有就有向謝茂林省長靠近的趨勢。這個時候,高東陽無法斷定詹大有此次來省城是找省委書記宋慶明,還是找省長謝茂林。
“看來你們的訊息都不閉塞嘛。”高東陽嘴上卻淡淡的說著,“前幾天還風平浪靜,最近都活躍起來了。”
周愛國嘿嘿一笑:“活躍是正常的,不活躍才不正常。省長,很多人都在抬眼看天呢。”
高東陽的臉色微微變了變,當初宋慶明讓詹大有擔任長潭市的市委書記,高東陽就不怎麼贊同。
這步棋下得不好,下不好就要重下。這方面高東陽從來不猶豫,之前之所以下不了狠心,關鍵還在於省委書記宋慶明,怕宋書記捨不得壯士斷腕,現在倒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
高東陽就琢磨著,自己該拿出點氣概來
周愛國又隱約提到了長潭市的兩個市委常委,看法和高東陽差不多,這也讓高東陽對長潭市的調整決心更大了。
“愛國啊,今天叫你來,我只想問你一你句話。”高東陽突然沉聲道,“你有沒有信心,信心有多大?”
周愛國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語氣也沒有先前那麼流暢了:“省長你是指……”
“別跟我裝。”高東陽沒好氣地瞪了周愛國一眼,“現在不是裝的時候,我就不信你一點想法都沒有?說吧,長潭這塊地方,你拿得起拿不起?”
周愛國沒急,但也沒有太猶豫,沉吟了一會,就站了起來,很是恭謹地說:“我想我不會辜負宋書記和您的厚望的。”
“好,今天要的就是你這句話。”高東陽也略微有些興奮,他就怕周愛國跟自己吞吞吐吐,故意裝謙虛。謙虛是一種美德,但在很多關鍵時刻,是不能謙虛的,因為謙虛就證明你信心不足,謙虛就證明你沒有把自己放在衝鋒陷陣的位置上。
周愛國很快就離開了,高東陽也沒有留他。這個時候,多留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話就那麼幾句,說透了就行,重要的是行動
楚南省冷水市也是一個人口大市,不過冷水市相對於長潭市要簡單很多。市長仇銀龍是高東陽推上去的。仇銀農當年的靠山是省組織部長肖明亮,肖明亮被調往外省後,仇銀農很是明智地選擇了低調。
也正是這種低調,仇銀農讓高東陽看到了他身上的發光點,。
高東陽主動請仇銀農吃飯,還讓他把夫人也帶過來,這就讓仇銀農有受寵若驚的感覺,因為這樣一來,這頓飯就成了純粹的家庭聚會。
能夠得到高東陽這樣的青睞,仇銀農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感謝了。
高東陽卻沒有和仇銀農多說什麼,而是將要說的話說給了仇銀農的夫人聽。
“銀農在冷水市,下一步工作可能會更忙,主政一方嘛,不全力以赴怎麼行呢。你這個當妻子的,可不能拖他的後腿,要鼎力支援啊,我代表省裡謝謝你。”高東陽笑著對仇銀農夫人說,還舉起了酒杯。
高東陽這句話讓仇銀農夫人從椅子上面彈了起來,嘴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