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不明意味地看我一眼,眼中是少有的不解。
在眾人離開後,詩琪米迫不及待地說起這十二年來的點點滴滴,生澀地中文一點點構築她的晦暗曾經。悲傷的暗雲一直停留在她解不開的柳眉上。
作者有話要說:
☆、五十七幕,Red’s幻影旅團(下)
(以下對話為中文)
她問我們,“你們知道流星街是個什麼地方麼?”
不及我們回答,她便說:“那是一個貧窮、飢餓、疾病和災難充斥的地方……我出生的地方就是那裡……我出生沒多久,這輩子所謂的母親便因感染疾病死掉了……然後,我就一個人拼命地活下去……”她冷笑,笑中是濃濃的無奈和悲哀。
下意識抬頭看向她火焰般長髮之上的虛空。畫面浮現,有一個不過三四歲的孩子將幾個大了她幾歲的孩子撂倒,然後爬上新倒來的垃圾山搜尋著食物,滿是滋泥的小臉看不清表情。
她的發,是骯髒的紅。
她說:“蝶,瑩,你們知道嗎?”
用中文吐出的名字,既陌生熟悉又莫名感動,讓我們恍若回到了那再也尋不回的昨日。
“拯救我的人,是哥哥。”
“我不明白為什麼上天要如此愚弄世人,要死就給我來個痛快的好啦!幹嘛非要這樣折磨我!我自問上輩子大惡沒有,頂多作弄一下你倆而已,後來呢……後來我才知道我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是他,庫洛洛,對我幾近絕望的我伸出了手。”她說,臉上竟帶有幾分女兒家提到心上人的嬌羞。
她喜歡庫洛洛?我的天!
抬頭看去,那片虛空中出現了庫洛洛對她伸出手掌的一幕,嘴在一開一合地不知說些什麼,臉上卻是堪稱珍惜度最高的溫柔笑意。
“他說,跟我走吧,我需要你。不怕實話跟你們說,在那一刻我的心就徹底淪陷了,雖然現在還沒有跟他表白,可是在他身邊做他的妹妹也就足夠了。”她用中文說,笑得燦爛,如同大肆盛放的雛菊,也不怕外面偷聽的幾人。
如此的坦白,不拘小節,有著江湖兒女的放蕩義氣,也就只能在楠身上看到了呢。
雅圖嬉笑道:“哎呦喂,這可是大新聞,我們的暴力女竟然心有所屬了。你說是不是啊,蝶蝶?”
雅圖比起之前看起來輕鬆了許多。多年的好友久別重逢,怎麼不算是喜事一樁呢?
“嘖嘖嘖……”我故作惋惜狀,“這麼一個清秀英俊的帥小夥兒就這麼白瞎了。我不明白為什麼上天要如此愚弄他。”我學著詩琪米剛剛的語氣,一副聖母瑪利亞的樣子。
雅圖和我一陣爆笑。
詩琪米羞紅了臉,猛地起身,像京劇裡那樣對著虛空做扶劍的樣子,大喝一聲:“流氓!看劍!”
三人身手都不俗,身形一閃即逝,在偌大的廢機車廠裡彼此追逐,只有偶爾爆出的笑聲和抖落的灰塵提醒著這裡還有人存在。
追累了,鬧夠了,三人坐在冰冷的石灰地面上喘著氣。
我是第一個體力不支的,穿著高跟鞋瘋跑,腳已經有些痠痛了。
雅圖和詩琪米見我停下來,也不再鬧,在我身邊席地而坐,圍成一個小小的三角形。
三人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伸出右手疊在一起,然後大喊:“Fighting!”
多年前的默契又再次找回,兩個不相同的時空卻因我們,彷彿在這一刻交疊。
之後,詩琪米又續續說了一些關於他們如何建立幻影旅團和執行任務的事情。
我一直在旁邊默默點著,而雅圖則不時插上幾句火辣的點評。
當屬經典的是對詩琪米無賴程度的評價:“上能從葛朗臺手中分利,下能從鐵公雞身上拔毛,能把兩塊錢的頭繩砍到小販虧本,能把第一次見面的人說到愛的死去活來。你上前一步,乳動山搖,那是絕對的霸氣!”
於是雅圖就很榮幸地得到了詩琪米的一頓暴打。
在嬉鬧程度上,今非昔比。十二年前是兩三步小跑的追逐,現在卻是時速八十公里的追殺,十二年前是不痛不癢的小打小鬧,現在卻是雅圖臉上明顯的兩隻熊貓眼……詩琪米的“暴力女”的大名,如今是終於坐實了。
“其實我最驕傲的一次任務是不是盜取布萊斯伯爵的墓,”詩琪米說,還故意停頓一下,“我最驕傲的一次任務是獵殺窟盧塔族哦。”她說,一臉自豪。
一旁的我卻是一怔,不可置信。
果然,你還是參加了麼?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