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凌天的臉已經是一片鐵青,在他背後緊緊攥住的拳頭中,指甲已經陷入了肉裡。
自從他加入了沙城聖堂併成為長老之後,已經很久沒人敢和他這樣說話了,以前就算是其他門派的掌門見到他,也都是低下頭,和和氣氣的說話。
而就算在沙城聖堂的長老之中,他也是最耀眼的一個,因為他天賦高而且修行勤勉,深得某位太上長老的喜愛,甚至被內定為下一任掌門的熱門人選。
他覺得自己是天之驕子,在哪裡都應該是最光芒奪目的存在。
可現在,他卻被一個地宗弟子出言羞辱,自己的幾個弟子也被人家打的像一灘爛泥,這讓他的臉上火辣辣的。
而那小子居然不知死活,還要繼續向他挑戰。
凌天只覺得一股血湧向自己的腦門,他緩緩的轉身,向不遠處的聖堂城堡望去,此刻在那高高的城垛之上,突然出現了三個人影,正冷冷的瞧著自己。
中間的那個中年人是沙城聖堂的現任掌門何玄遠,此刻他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然而在目光和自己接觸之後,稍一猶豫又緩緩將頭撇了開去。
左邊的壯碩大漢是太上長老王之生,為人性格暴躁,此刻眼中已經流露出一絲殺氣。
右邊的白髮老者是另一位太上長老秦煥,遇事冷靜,足智多謀,輕輕地在王之生的後背上拍了一下,示意他控制情緒。
按修行界的傳統規矩,掌門何玄遠是沙城聖堂的話事人,宗門的決策應該由他來決定。
而宗門的太上長老本應專心於修行,除非出現重大危機,否則不插手宗門事務。
然而自從沙城聖堂的第一太上長老白煮冰神秘失蹤後。王之生和秦煥就原來越多的插手到宗門事務中來,隱隱有將何玄遠架空的趨勢。
凌天的眼神遙遙的望向秦煥,這是他的授業恩師。而後者微微衝他點了點頭,伸手做了個隱蔽的抹脖子的動作。
凌天心中頓時有了主意。高高揚起了下巴,嘴角也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
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要用最殘忍的手段親手毀滅眼前這個少年,要用最無可爭議的方式洗刷自己今天遭受的羞辱,絕不能讓別人看沙城聖堂的笑話。
“我承認你很強,以你的天賦和實力,本來是有機會加入我們沙城聖堂的!”凌天緩緩的說道,聲音如冰雪般冷酷:“但是你卻要和我們做對。這條毀滅之路是你自己選擇的!”
卻看方飛揚撇了撇嘴角,笑道:“別逗了,區區沙城聖堂,你當我在乎?”
“哼,嘴上逞能又有什麼用?”凌天臉上路出一絲譏諷之意:“沙城聖堂就算再不堪,總也是三大天宗之一,不像你們雲海仙宗,被誅天道打的像狗一樣!”
這話一出,許多人都變了臉色,雲海仙宗那一夜和誅天道血戰到底。那份視死如歸的精神被無數修士們敬仰,而到了凌天嘴裡,卻變成了“狗一樣”。
不僅如此。凌天還繼續說道:“敢不敢把賭注下的再大一點?”
要知道,他們打的可是血戰模式,在戰鬥中受傷甚至死亡都是不可以追究的。
換句話說,他們這已經算是在賭命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凌天居然還提出要加大賭注,不知道還能賭什麼!
“你想賭什麼?”方飛揚不動聲色的問道。
“你若輸了,我也不殺你。”凌天冷笑道,回身一指聖堂城樓道:“只把你捆了,在城樓上吊上十年。讓所有人都看看和沙城聖堂作對的下場!”
修行之人,往往把尊嚴看得比生命還要重要。凌天嘴上說不殺,其實提出的賭注比殺了方飛揚更可怕!
很多人臉上都已變色。卻見方飛揚聳了聳肩膀:“好啊,既然這樣的話,如果你輸了,就來我們雲海仙宗門口,趴在地上當十年看門狗好了。”
毒,實在是太毒了。
剛才凌天說雲海仙宗被打得像狗一樣,方飛揚立刻就提出讓他輸了來做看門狗,偏偏加大賭注的要求是凌天自己提出來的,他還沒法拒絕。
論起打嘴炮的功力,十個凌天也不是方飛揚的對手。
“轟”,方飛揚這話一出口,凌天固然氣得手腳發涼,四周的人群更如同炸了鍋一般,尤其是沙城聖堂的一眾弟子,紛紛發出了怒不可遏的呵斥。
“放肆!”
“你是個什麼東西,太狂妄了!”
“居然敢如此挑釁沙城聖堂弟子,雲海仙宗想要自絕於天下嗎?”
然而方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