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端陽侯府。
端陽侯剛從兵部回來,陛下下令要督建一所匠造司,將來全權負責複合弓以及手雷的生產,這所匠造司就由他來負責。
這幾天端陽侯一直在忙著選址建造的事情,還要從民間招募工匠入工,每天事情繁多,讓他焦頭爛額的。
但一想到匠造司成了後,大盛就能大批次生產這些武器,他又十分雀躍。
唯一讓他不太高興的,就是五皇子也來插了一腳,不知道他怎麼跟景帝說的,硬生生讓景帝答應他一起參與匠造司管理。
雖說名義上還是端陽侯說了算,但五皇子畢竟是皇子,輕了壓不住他,重了得罪皇帝,就跟卡在嗓子眼裡的魚刺一樣礙事。
現在他想到五皇子就想抽他倆耳刮子。
別以為他不知道五皇子在打什麼鬼主意,不就是看幽王在這裡頭立了功,就想來分一杯羹嗎?跟太子比,五皇子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些個皇子,甚至還不如遠在幽州的宋昭有用!
端陽侯搖著頭進府,正打算回房好好休息一會,下人卻送了一封信過來。
一看落款,居然是宋昭派人送來的。
端陽侯環顧四周,小心翼翼的拆了書信。
“什麼?他居然要娶南安郡主,還叫我去參加婚禮?”
端陽侯看了前面幾句話就覺得大事不妙。
南安郡主那是隨隨便便能娶的嗎?
當初南安郡主似乎是被太子看中過的,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又沒下文。
但不管怎麼說,宋昭娶南安郡主實在太招搖,太惹眼了。
“這事陛下知道嗎?”
端陽侯有些憂心,如此才華的幽王殿下,可千萬不要在這種事情上栽大跟頭才好!
他連忙繼續往下看,看著看著,臉上的擔憂逐漸轉為興奮。
“手榴彈?居然比手雷還要強?那得是個什麼樣的東西?”
信裡說,宋昭對手雷進行了改造升級,手榴彈的威力會比手雷更大,優點也更多,在實戰中能發揮的作用也更強大,但因為覺得太過機密,所以想請他親自去一趟,如果手榴彈成功,他還能在第一時間帶回京都給景帝,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同時他還在信裡叮囑,說在手榴彈沒有研究出來之前,先不要告訴景帝,免得他期望太高空歡喜一場,所以想以納側妃的由頭請他去一趟幽州。
端陽侯覺得這安排極好,要是事成,這就是大功一件!
要是沒成,也沒人知道此事,他們也還有時間慢慢研製。
端陽侯覺得宋昭這個人實在是妙,不光腦子聰明,辦事還周全。
但轉念一想,他納誰不是納,為什麼偏偏要選南安郡主。
“小子,看來本侯也要替你去說些好話了。”端陽侯呵呵一聲笑,將信懸置燭火之上,任由火蛇將其吞噬殆盡,這才安心往皇宮裡去。
此時,景帝寢宮內,陳培禮剛領著幾個大臣稟告完戶部督造糧倉的情況,退下後大殿內只剩下五皇子在。
看見景帝因為政事頭疼得按太陽穴,五皇子自告奮勇上去幫忙。
景帝眯著眼睛,感受五皇子一點都不嫻熟的技巧帶來的酥麻感。
“老五,你是想按死朕嗎?行了行了,別按了,越按越疼,還不如朕自己來。”
五皇子不好意思的笑笑:“兒臣想盡盡孝心,沒想到下手沒輕沒重弄疼父皇了,要不兒臣再試試?”
“別。”景帝擺擺手,“你要是沒事就回去吧,勤勉是好事,但也不能太過貪心了。”
自從太子下罪己詔後,太子的恩寵眼瞅著就不行了,五皇子趁機冒頭,已經在景帝身邊跟著學好幾天政務了。
徐錄跟他說,再加把勁,儲君之位就到手了。
他本來還覺得這差事累人,但一想到自己能當太子,瞬間覺得這都不是事。
“怎麼?你還有事嗎?”景帝等了好一會都沒見他走,一邊收拾奏章一邊趕人,眼角餘光忽然瞥到案頭上壓著一份從幽州來的奏報,順手拿起來看。
“孽障!”
景帝氣的拍桌,還在神遊的五皇子被嚇得連連跪下。
“父皇息怒,父皇息怒,兒臣這就走!”
五皇子哆哆嗦嗦正要走,忽然一愣,他剛才什麼都沒幹啊?父皇好端端的生什麼氣啊!
“父皇?您這是怎麼了?”五皇子壯著膽子抬頭問,看見景帝一臉怒容好像要吃人一樣,心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