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戒了,前不久經歷了一次可怕的戰鬥,差點被埋到泥土裡無法出來。由於這樣的經歷,諾言可以算是失效了。”徐福說。
“你跟郎心慧分別一個月了,飢渴嗎?要不要我為你服務?”魔嬰胸起豐滿的胸部,騷首弄姿。
徐福急忙搖頭:“不必,我對你的身體沒一點興趣。”
“真的嗎?你的反應很不正常,該不會是陽萎了吧,你看周圍的那些男子,一個個盯著我流口水。”
“無論變成什麼,我都知道你是一隻妖怪,以後不必再提這樣愚蠢的建議。”徐福冷冷地說。
兩人進入房間,魔嬰搖晃了幾下腦袋,把自己變成一個少年男子,相貌與徐福有幾分相似,陌生人乍一看肯定誤為為兄弟。
“別這樣折騰,休息一會吧。”他不耐煩地說。
“你餓不餓,要不要叫個小姐上來獻血?”它問。
“不用,今天早晨喝過一升牛血。”他搖頭。
“現在讓我做什麼?感覺悶得慌,還想殺人。”它說。
“難道你就不會安靜的休息幾個小時嗎?”他說。
“我可以一睡十年,也能十年不睡,生平最懼怕就是無聊,反正就是討厭閒著沒事做。”它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你可以看電視。”他建議。
“沒勁,太虛假了,遠不如真實生活中那麼刺激。”它爬到衣架上把自己掛住,彷彿木偶一樣搖來晃去。
“你可以練習寫字,吃過那麼多隻靈魂,想必書法水準極高。”他提議。
“這主意不錯,可以一試。”它的手指前端化為錐形,在牆上開始亂畫。
原來如此
徐福驚訝地看到魔嬰的十隻手指同時在牆上刻字,速度奇快無比,每隻指頭都能獨自划動,同時也能相互配合。
白色的粉末紛紛落下,轉眼之間牆面上出現了許多個字,粗略估計每秒鐘至少可以劃出八十到一百個。
徐福大為感嘆,這樣的能耐真是神乎其技。
如果僅從身體的結構和生命力來看,魔嬰無疑是這個世界上最接近於完美的智慧生物之一。
它幾乎沒有弱點,具有頑強到不可思議的恢復能力,誰也無法傷害到它。
它的缺陷在於邏輯思維和分析能力方面遠不如人類,許多小孩都明白的事它卻茫然不知。
它能力超強,潛力無窮,卻顯得毫無野心,除了食物和玩耍之外,別的事它幾乎全無興趣,明顯缺乏慾望和理想。
這真是世界的幸運。
如果它像那具喪屍樣追求權力,肯定會帶來巨大的災難。
如果它想要造福於全人類,其結果必然更是可怕的毀滅。
還好它沒有這樣的想法,它僅僅只是一個喜歡食用老弱病殘者內臟的妖怪。
幾分鐘過後,整面牆已經被刻滿了字,有上萬之多。
徐福看了一部分,發覺是《道德經》和《論語》,還有一部分《史記》。
他一拍腦袋,對魔嬰說:“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吃了那麼多靈魂,許多的記憶堆積在一起,能夠控制嗎?許多個不同的思想體系會不會在你的意識當中發生衝突?”
“你怕我會瘋掉嗎?”它問。
他點頭:“是有這樣的擔憂。”
“不會的,我告訴你一個重大秘密,其實我的記憶力非常差勁,一隻靈魂被吞下之後,我從中能夠吸取到的資訊並不多,僅僅只是靈魂的所有印象當中最深刻的那一小部分,百分之九十以上會在幾天內被遺忘。此外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那就是——我的記憶有個固定的時限,也就四到五年而已,無論我如何的努力想要記住,時間一到我仍然會忘掉大部分東西,如果你去哪裡呆五年再回來見面,我多半會把你忘記得乾乾淨淨,一點也想不起來。我活了很長,但現在也就能回憶起唐朝時親身經歷的一些事,往後的宋元明清以及近代的戰亂和衝突根本全無印象,知道的那一點點東西也是透過吞吃靈魂得來的。”魔嬰苦著臉說。
半大孩子
魔嬰的這番誠實告白讓徐福恍然大悟,原來它無法做到積累知識和經驗,難怪它常常表現得像個半大孩子。
他突然覺得它有些可憐,如果保持現狀,它的思想將永遠不能成熟起來。
如果在接下來的行動中,它不慎吞下某個野心家的靈魂,然後在四到五年裡狂熱地追求權力和對他人的支配權怎麼辦?徐福有些擔憂。
天黑之後,他和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