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人生氣!
他壓根兒沒想過那個機器人阿飛會成為自己的情敵, 早知道會這樣, 他就讓研究案夭折,省得惹來恁多的麻煩。
凝視火狼沒有多餘表情的美麗側臉, 他突然想知道此刻她的思緒 是否有他的存在, 即便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絲絲也好。
“停車。” 司機雖然不明所以, 不過仍是依言而作。
火狼則是不解地看著宿燎。
“想不想下車去散一下步?”宿燎心血來潮地提議, 不遠處正是布魯克林大撟上的人行步道區入口。
火狼轉頭看了一下, 尋常時候她經常坐車行經此地, 卻沒有時間好好欣賞這裡的風景, 趁這個時候看看也不錯。“好。”
布魯克林大撟是由兩個哥德式高塔及五千兩百八十二根鋼索來支撐, 撟上的景緻十分迷人, 由布魯克林往曼哈頓方向步行可以瞧見紐約市全景; 它代表曼哈頓與布魯克林聯結的美麗象徵, 也代表著進入新世紀的契機。
“沒有瞧見阿飛在你身邊打轉的感覺真是太好了。”他有感而發。
偶爾會有數名慢跑者和他們擦肩而過。
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頭髮, 火狼露出一抹令人為之眼睛一亮的笑容, “宿特助, 阿飛只是一個機器人。”
又是宿特助! “狼, 現在並不是上班時間, 也不是在公司, 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他已經不只一次的和她討論過這個問題了。
她彷佛想借著這個生疏、正式的稱呼來清楚畫分兩人之間的關係。
“即便我們只是朋友, 直呼名字是很正常的。”宿燎又道。“或者你認為我們連朋友也算不上。”
“當然不是。”她立即否認。
她的回答正合他意, “那麼, 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嗎?”這一次他不再讓她有逃避的機會。
“燎, 這樣可以嗎?”只是直呼他的名字而已, 不代表任何意義, 火狼心想。
“可以, 謝謝!”他相當滿意。
雖然這六年來, 他和狼之間的進展始終有如龜速、十分緩慢, 但是, 至少他明白她並非毫無所覺, 這就足夠了, 他不想給她太多的壓力。
“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火狼負著雙手, 眺望遠方在陽光的照射下彷佛披上金色外衣的自由女神像, 以極淡的語氣開口。
“你問。”他很大方。 “若是我永遠也不會愛上你, 我們還會是朋友嗎?”她只是想知道答案。
聞言, 宿燎徵忡了好半晌, 才道: “為什麼這麼問?”該不會那是她最後的決定吧!?
“隨口問問而已, 若你不想回答地無妨。”他是三少爺手下的一員大將, 她不希望因為她的緣故而令三少爺失去一個得力助手。
其實地也曾想過這個問題, 但是, 一思及火狼不會愛上自己, 伴隨而來的一無所有的空虛感覺糟透了, 他一直不願去觸碰。“只要你沒有愛上別的男人, 我就有希望, 對吧?”
她冷然的表情有些動搖, 他這人難道不曉得何謂死心嗎?
宿燎再度開口, 態度謹慎, 顯然是經過一番思忖衡量了, “當然還會是朋友。”
“唔!”她放下了心中的塊一大石。
當朋友至少見了面還可以噓寒問暖、閒話家常; 況且, 他也沒有理由怨她, 畢竟她一開始便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是他自己仍執意要一頭栽進去的。
只是多年的希望一朝破滅, 他恐怕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來平復心痛。
一時之間, 他們兩人誰也沒有開口, 就這麼迎著風靜靜地站在布魯克林大撟上。
感覺上像過了一世紀那麼久, 宿燎才試著打破沉默, “三少打算派誰送阿飛前往莫斯科? 何時動身?” 當然最好是愈快愈好。
“一個星期後, 敖自願前往。”相敖再不把握機會好好表現, 恐怕就真得到衣索比亞去。
敖!? 宿燎挑起眉梢, 她什麼時候也改口叫敖的名字了?“我以為你是以相特助來稱呼敖的?”
“我是, 不過, 你剛剛不是說過朋友應該互叫名字的嗎?”溫栩和相敖都算得上是多年的朋友了。
“是沒錯啦!”她還其是會舉一反三啊! 宿燎說不出反駁的話。
真是的! 讓敖平白無故撿了個便宜。不過, 一想到一星期後將會有一段時間看不到礙眼的“情敵”, 感覺真的是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