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意外罷了,已經沒有大礙了,竹子一大早還過來跟我求了一瓶極好的傷藥給雨郎用,不會有問題的。”
接著,白芷轉頭交代看著兩人互動卻滿頭霧水的竹子:“我看班禮官著急得很了,這樣吧。這些個貢品我會留下人手幫忙,竹管事你就辛苦一點,主持把這頭的貢品都清點一遍。我呢,就領著班禮官上行館去見一見小雨郎,也好解一解班禮官的相思之苦。”
樂呵呵的說完話,白芷領頭就徑直往祭廟的大門走了出去,班於心裡擔心雨郎的傷勢,也沒空再多想自己是否會失職這回事。
被留在原處呆愣的竹子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剛才是發生了什麼,“呃,啊?什麼……白城主……我,我不識字啊;這貢品名錄什麼的……”竹子傻眼。
“班禮官,這只是殿下訂婚大典前那麼些末的時間,這就看上雨郎那孩子了呢?嗯,不過在下倒也不得不承認班禮官眼光不錯,雨郎那孩子能被肖殿下看上,一定差不了,而且長得也的確挺乾淨。”白芷說是要帶著班於去行館看望養傷的雨郎,一路上卻走得像是散步一樣,慢的很,有意與班於要多套些話。
班於在祭廟那樣利益糾葛難分的地界能年紀輕輕的,就穩穩做到禮官總領的位置上,自然不可能聽不出白芷這話裡頭的陷阱。皺了皺鼻子,正色搖頭:“白主祭說這話害了在下無妨,卻豈不是也鬧得雨郎在肖殿下眼前沒臉?”
“哦~?聽班禮官的意思,我方才猜的不對?”白芷不以為意的抬手拂去從街道兩側翩翩旋落在肩頭上的金色銀杏葉片,隨口回到。
“當然不對,身為督管伶官的祭廟禮官,與即將為殿下訂婚大殿獻舞的伶官,在神居祭廟之內苟徇私情。這可是大不敬的重罪,在下身為禮官豈能執法犯法?”班於微微蹙眉,轉而回復到最初的不動聲色,義正言辭的說到:“更何況雨郎年紀雖小,卻從來乖巧伶俐;以不潔之身在祭祀高臺上為殿下跳梵音……這樣的事情他決計是寧死也做不出來的。還請白主祭口下留情,勿要傳出這等關係性命的誤會,而令的雨郎無辜冤死才是。”
“這麼說來倒是我多想了,班禮官此番為了雨郎而來,竟不是為的兒女私情嗎?”
“自然是為的兒女私情,但是,白主祭……班於能夠請調成功,來到梵城,您難道真的會不清楚班於的家世?若是白主祭對班於稍有打探,必定不會不知道班於與雨郎的一番故情,又何苦再三耍弄在下。”班於終於苦笑的洩出一口氣來,微微搖頭。
白芷雖說對探子傳回來有關班於死板固執的性格不喜,這一會兒的試探,卻也足以令得白芷對班於維護雨郎的一應舉動而頗為改觀了。
“班禮官想多了,要說梵城祭廟有重要職位調整,我不打探打探那真是瞎扯。不過我可沒那份閒心派人去打探你兒時的私事。無非也就知道班禮官幼時曾為班家的棄子,直到班家主母因犯了事被休棄而自盡後,才被班家接回教養。至於各種詳細……最近忙啊,墨石殿下吩咐了不少要事呢,哪有那空閒多看。班禮官多心了,不過班禮官現在願意說說麼?”
“……其實也並沒有什麼複雜的故事。”班於沉默了許久,才平靜的張口說到:“班於生母身份低微,卻意外頗得父親寵愛,而主母身世高貴,自然容忍不下,便尋了個緣由將在下生母杖刑半死,連同在下趕出了祖地。
後來生母果然很快便因傷重不治而亡,而那時在下不過年僅三歲,差點便餓死在野地裡。後來幸得一名山野老農仁慈,撿了在下辛苦餵養。
後來在下年紀稍長,那老農垂垂老矣卻又抱回一名尚還在襁褓的棄嬰,一點一點的將我們兩個無親無故的棄兒拉扯長大……”
可惜那老農雖然心底仁慈,卻抵不過天道歲月,在班於十三歲那年便壽終了。班於那時只認定了老農和後來的棄兒為親人,在附近幾名農奴的幫忙下葬了老農,自己早早的就學著下地做活,勉強養活自己和才不到六歲的弱弟。
直至後來突的有一天,班於住的破舊草棚來了一大幫子人,非說自己是他們家走失的少爺,硬要把班於拉走。班於捨不得弟弟,死活不肯,卻抵不過對方一群成年大人還人多勢眾;最終只能在得了對方‘答應會把弟弟交給一戶好人家抱養’的條件下,不甘的跟著回到了寧城的班家做少爺。直到後來年歲漸長,與同城另一戶公子茶話往來時,才偶然驚見,被賣給貴族家當做伶官教養長大的弟弟。
而這個弟弟,正是後來的雨郎。
班於的第一反應是怒不可遏的,他心裡想過無數種與弟弟再見的結果,也絕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