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漁仍不放心,只道:“那玉劍子做的太過分了,竟敢搶奪我青城派寶物,我已把此事稟明瞭師尊,自會為你討個公道!”
“小事而已,無須這般麻煩。”周乾搖了搖頭,倒是不放在心上,見秦漁欲言又止,便問道:“師兄,怎麼了?”
“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這般豁達,門內最近有些不穩,都是這封山令惹的,”秦漁搖了搖頭,苦笑道:“我輩修士,不貪圖名利富貴,到底也希望個御劍人間,交友踏景,如今又是百年,便是我輩,也覺時間太長,青城再幽,總如囚籠一般,怕是膩味了。”
“或許長輩另有想法呢?”周乾安慰道:“如今大劫將至,我派又元氣大傷,休養生息到底是不錯的,說不得還能避開劫難呢。”
“希望如此吧。”秦漁長嘆了口氣,不知再想些什麼,過了良久,忽又道:“不過最近倒要安排你一件事……”
“你二人怎地在此?”周乾愕然道,眼前這一胖一瘦,各提了兩個包裹的人,正是左飛與那朱八。
“周師傅,我們來與你學道了。”朱八嘿嘿笑道,胖臉顫顫。
“原來大師兄說的就是你們二人,你們也透過了入門考驗了麼。”先前秦漁交代周乾,封山在即,派中長老決議,最後關頭,再收上一批門人,說是玉虛峰最近會有兩個小輩入門,他自己較忙,讓他先帶上一帶,沒想竟是這二位。
“你們怎麼會想起來到這裡來?木師叔未把本門情況與你們說麼?”周乾納悶道,按慣例,都是五脈各自派人去挑選弟子,挑剩下的,便讓他們自己選;一般而言,朝陽峰與衝玄峰去者最多,畢竟這二脈實力最強,道法也是眾多,太素峰不消說,只收女弟子;便是五龍峰,因座火道人田雯平易近人,耐心指導,加上不似其他幾峰競爭那般激烈,又有幾名道法高深的長老,也有人投。而自家玉虛一脈,都是小輩,唯一的長者酒道人又是個相當不著調的人物,長年累月不見人影,看看周乾便知,親傳弟子也不見教導過幾次,基本上無人會想來。
“嘿嘿,俺主要是想跟你學道,順便討論討論手藝。”朱八如是道,看來這位對做廚子的興頭還要多過神仙。
“學劍。”左飛更是言簡意賅。
周乾無奈的搖了搖頭,百靈劍青光一閃,化作數丈大小的巨劍落於腳邊,“那便先隨我去留仙居吧,就像當年大師兄對我那般,先把基礎交予你二人。”
“葛行,許久不見了。”鎮妖洞斑駁的牢房間,燈火昏暗,緩緩走進一位老者,不知多久,直走到了最深處,對著被重重陣法,道道鎖鏈困住的另一位老人說道,“你也老了啊。”
“艾如真,”眼中散著莫名的光彩,葛行,也就是周乾當日見到的那位,忽的笑了起來:“該叫你艾師兄,還是艾掌教呢?”
“呵呵,你知道這位子我是不願意做的,”艾如真搖了搖頭,“平白多了多少殺孽。”
“既然不願意,那就讓出來!莫要惺惺作態!!”葛行低吼道:“當年那位一舉平定四脈叛亂,殺伐果斷的艾師兄,如今又到哪裡去了?!”
“讓也不是不能讓,只是當年那個情形,我若是退讓半步,整個青城就有分崩離析的危險,老夫絕不能做這個罪人,不然日後如何面見歷代前輩。”艾如真停了片刻,忽又道:“當年不能讓,不代表現在不能讓,你說,我若是把下一代掌教的位子傳給天龍師弟的徒兒靜虛子如何?”
葛行猛的愣住了,半晌方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兩側洞壁都微微顫動起來:“你是說,下一代的位子,你不但不準備傳給你徒兒,甚至連玉虛峰的弟子們也都無有機會?!”
“你許久都未出來走動了,怕是還不知道,如今的玉虛峰,早已不是當年的玉虛峰了,弟子門人,不過區區數人,還是酒鬼管著,我也已經多年未有插足峰中事務了。”
“你這是做甚?”葛行不解道:“就不怕當年之事再次上演?”
“就是怕,才該有變化,當年的事,我玉虛峰真就無錯麼,你當年無論是道行劍術,或是門中聲望,都要比我高上許多,若非逼迫太甚,真該是你來當這個位子才對”艾如真輕輕嘆了口氣:“只是苦了我那小徒秦漁,這些年我故意疏遠他,門內皆知,他不僅要裝作若無其事,還要替老夫照顧那幾位師弟師妹,著實為難了他啊!”
“就像當年的心海一般?你最後還不是殺了他。”
“心海師弟,老夫怕是要愧疚一生的啊!”艾如真良久沉默,才道:“倒是酒鬼新收的一位弟子,我覺得他像極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