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溫言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即便我軍有此一敗,但亦無改我軍在衛州的軍事優勢,呂將軍所部損失嚴重,又心痛愛子之失,便先歇息一段吧,所部先編入我軍之中,以後便隨我軍作戰吧。”
呂逢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人直挺挺地仰天便倒,他心裡明白,至此,衛州呂氏徹底失去了自主的地位,淪為了一員別人可以喝來斥去的小將了。
在藍玉大營,曾逸凡與其討論了一番接下來的作戰事宜這後,便帶著一眾將領返回賀家坪。曾逸凡今天看到呂逢春羞憤之下,當眾嘔血,心中也是快意無比,這個曾氏的大仇家終於倒在了自己的面前有,轉頭看了一眼郭全,忽地道:“郭全,你給我說實話,這一次是不是又是你在其中搗鬼?這裡沒有外人,儘快放心大膽地說出來。”
郭全立刻叫起撞天屈來,“少帥喲,怎麼你也不肯信我,如今大敵當前,我怎麼會做此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要是不信我,你可以去問問曾充嘛,他是直接當事人,鴨子口血戰他親身參與,所部損失慘重,如果不是王振及時趕到支援,第三翼就完全給打垮了。”
曾逸凡點點頭,對曾充他還是很相信的,“這麼說來,倒是呂逢春自己不爭氣,那也怨不得旁人。”
“就是啊,呂氏軍馬早已不是當年那支軍隊了,現在是人見人欺。”郭全笑道,“打衛州,還得看我們少帥。”
曾逸凡沉吟了一下,“你部這一次損失較大,先退下來休整一番,讓何平充作先鋒吧”
“多謝少帥體貼。”郭全道謝道。
“謝什麼,等打到陽泉或者衛州城下,你部就得出死力了。”
“願為少師赴死”郭全慷慨激昂地道。
“下堡坪不好打啊”曾逸凡嘆了一口氣,“田豐將魏鑫放在下堡坪,那就代表著田豐絕不會放棄這個要點,下堡坪不同於鴨子口和茶店子,那裡城雖小,但卻堅固無比,要塞林立,田豐經營良久,儲備充足,魏鑫又是定州有名的防守流大師,守城技巧極強,加之手下有上萬士兵,如果加上從鴨子口和茶店子退回去的田新宇與呂大兵部,下堡坪一帶彙集了近兩萬人,我們雖然兵力比對方多得多,但攻堅之戰,十則攻之,五倍圍之,如果算上定州士兵的戰鬥力,恐怕這個差距還得更加拉大。唉,如果曠日持久,拿不下衛州,李清一旦騰出手來,定州大軍南下,我們就危險了。”
郭全看了一眼曾逸凡:“少帥不看好我們的這一次進攻?”
曾逸凡哼了一聲,“如果洛陽方面能同時發動進攻的話,那麼我們不是沒有成功的機會,但洛陽方面與寧王各有各的心思,雖說是聯合,但很難將勁擰到一起去,眼下興州周同剛剛受到重創,岷州張愛民為陳澤嶽所阻,幽燕態度暖昧不明,你說我能看好麼?”
“寧王也不是傻子,為什麼要選擇在這個時候發動進攻?”郭全好奇地問道。
“寧王是萬般無奈之下的選擇,龐軍黑水洋兵敗徹底將寧王陷入絕境,南方廣闊的海岸線將成為坦途,定州強大的水師將隨時可以襲擊他們想打的任何地方,寧王能怎麼辦?他無法處處設防也無法處處設防,南方沿海被打爛將很快就會發生,寧王只能冒險,向內陸進攻,希圖拿下衛州,以衛州為屏障,經營遼順沈三州,以遼順沈為基地,再謀發展,你以為寧王口口聲聲說拿下衛州之後便進軍蘆州,直搗定州腹心是真的麼,那隻不過是鼓勵將士的口號罷了”
“他要經營遼順沈?”郭全張大了嘴巴,“可這三州是少帥您的”
曾逸凡苦笑,“早就不是我的了,現在,我們算是寄人籬下,明知道寧王派遣我們進攻衛州之中不乏借刀殺人,我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我們幹嘛要給他當刀使?”郭全不滿地道:“少帥要三思啊?”
“不僅是三思,我便是五思也思了,現在我們已經被綁到了寧王這艘破船之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與寧王反臉,我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你以為寧王將胡澤全的大軍從青州撤出來,而將青州交給馬塔那個蠻子是為了什麼,不就是防備我不聽招呼的時候,胡澤全的大軍便呼嘯而來,將我們打得萬劫不復麼?”
郭全不由一陣默然。
“少帥,即然寧王不懷好意,我們也還有另外一條選擇,那就是投到定州那邊去,倒打一耙也未尚不可?”郭全冷哼道。
“沱江之畔,血戰猶自在眼前,數萬定州軍埋骨沱江,我們與定州之間的血海深仇無法化解,靖海鎮遼兩個曾氏嫡系營的全軍覆滅,內裡子弟大都是曾氏族人,父親更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