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府走,一邊與唐虎講著話的李清忽地停了下來,眼睛看著前方不遠處,臉上神色陡地有些複雜起來,唐虎順著大帥的眼光看去,卻見前方一輛黑色的馬車停在街邊,一個窈窕的身影正從馬車上下來,卻不是好久不見的清風司長嗎?
很顯然清風也看到了正走過來的李清,身形稍微僵了一下,但只是微微一頓之後,便轉身跨進了大門,只留了一個背影給李清。
“大帥,前邊是統計調查司的新衙門,他們剛剛搬過來,大帥,要去看看嗎?”唐虎小心翼翼地道。
李清搖搖頭,“不必了,清風剛剛從復州回來,想必有大量的公務要處理,我們就不去打擾他了,更何況,明天我們不是要議事嗎?清風也是要出席的。到時再問他吧”
唐虎知趣地沒有作聲,對於大帥與清風姐妹的問韙,直到現在,他還是糊里糊塗,一直沒有搞清楚為什麼一轉眼之間,霽月小姐被大帥娶進了門,而清風反而被擱到了一邊
京城,洛陽,皇城裡和翼州李氏都是一片忙亂,傾城馬上就要自洛陽出發,下嫁定州大帥李清,皇室公主下嫁,排場自然少不了,李清不在京城,一應的該完成的禮節卻都是由李府來操辦。
傾城公主是天啟皇帝最為寵愛的妹妹,自然這出嫁的嫁妝也是分外驚人,除了按規紀公主應得的那份之外,天啟皇帝額外賞賜更是讓天下矚目,不說別的,單是那陪嫁的一千五百名宮衛軍便足以震驚世人,這一千五百人可都是有家有室,光是將他們的家屬移居到定州,便是一筆巨大的花銷。
公主還有一段時間才會出門,但已經有大批的人開始提前出發了。
宮中,傾城終於脫下了軍裝,換上了紅妝,皇后娘娘那裡專門派了老宮人來言傳身教一些待嫁的女子應知的事情,禮部的官員也要每日來給公主講出嫁的相關禮儀,總之,即將出嫁的傾城是每日無比的煩惱,這些東西比舞刀弄槍難多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們現在都給我出去”不勝其煩地傾城終於發飆了,將幾個禮部專門派來的老學究一股腦地趕了出來,明晃晃的鋼刀讓幾個喋喋不休的老人臉露驚慌,跌跌撞撞地逃將出來,正好碰上下朝的天啟皇帝,一看他們的模樣,天啟便知道幾乎隔幾日便要上演的戲碼再一次出場了。
“傾傾”走進門,天啟有些惱怒地看著正將長裙提起挽在腰上,手裡提著把刀氣呼呼地站在房子正中的傾城。
“皇帝哥哥,不就是嫁給人嗎,那有這麼多又麻煩又羅嗦的禮節”傾城很是不滿地道。
“不要胡說”天啟氣呼呼地坐下,“這些禮節關係皇家威儀,豈能馬虎傾城,從明天起,你必須認真地聽這些官員給你細細講授,你也要一條一條地銘記在心。”
看到天啟真有些生氣,傾城軟聲道:“皇帝哥哥,你又罵我了,傾城就要走了,遠赴定州,也不知什麼時候才又能看到你,我走了,你便是想罵也罵不著我了”
聽到傾城的話,天啟不由心一軟,皇家子女,像自己和傾城這樣自小感情便極佳的兄妹可以說是少之又少,一想到傾城即將遠嫁,只怕以後見一面都難了,心裡也不由傷感起來。
“傾城,你知道嗎?李清已經要大獲全勝了,他三路大軍齊出,已將將巴雅爾包圍起來了”天啟決定說些高興的事情。為禍大楚數百年的蠻族終於要在自己手中被終結了。
傾城狡滑地一笑,“是啊最啊,聽說李清高興的要死,為了慶祝還專門納了一個如夫人進門呢”
天啟張口結舌地看著傾城:“傾傾,這是那個多嘴的跟你說的?”
傾城笑眯眯地道:“皇帝哥哥,你可別忘了,傾城可不是大門不邁,二門不出,養在深宮的那種公主哦這些事情,豈能瞞得過我,李清在大婚前搶著納妾現在已是傳遍天下的風流軼聞了,大楚那個不知,誰人不曉,真是可惡,這不是存心讓我難堪嗎?對了,皇帝哥哥,李清是納了那個叫清風的入門麼?”
天啟哼了一聲,“你不是什麼都清楚麼?還問我做什麼?這事不是已傳遍天下了麼?”
“皇帝哥哥,外面也只傳說李清納了一個妾,可沒有說這妾叫什麼名字,對了,肯定不是清風,否則,以那清風的名聲,傳聞之中那會不提及,哼,原來還不只一個”
天啟看著一隻腳踩在凳子上,一手提著刀的傾城公主,心裡一片悲哀,傾傾又暴露出她長年廝混軍營的真性情了,看來想在短時間裡將傾傾打造得稍具淑女形象的計劃是完全破產了幸好李清與傾城打交道不多,否則見到傾城這個形象,只怕早將他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