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文字,照片還有美工設計各種細節上評頭論足,時不時也問問遲暮的意見。
他唯獨沒有碰過的就是《GENT》。
遲暮知道,從去年下半年,也就是自己離開《GENT》編輯部開始,雜誌的銷量就大幅下滑,偶爾從可靠的渠道打聽一下,聽到的也是編輯部裡頻繁人事變動的訊息。再來看雜誌內容,大篇幅推薦服裝與配件,無特點沒新意還編排得亂七八糟,越來越向大眾化的時尚雜誌靠攏而失去了原本的個性與特色。
說白了,這本雜誌如今還能保持一個基準的銷量,實在是因為之前打下的名氣在那有氣無力地撐著,但能撐多久,還是未知數。
《GENT》幾乎是靠莫漣一手發展起來的,就算他如今已經離職,看見曾經的心血變為這副光景,換做任何人都不好受,莫漣可能也是不想觸情生情。
莫漣偶爾會向遲暮提兩句,如果有一天他能回到編輯部重掌江山,遲暮有沒有那個打算再陪他重回這個行業裡闖蕩一陣子。
遲暮相當糾結。
對於曾經的職業,他不說喜愛,但做了這麼久感情肯定有。可是如果真有一天他回去了,在那個行業裡,一定免不了要和某個故人碰面。
一個他如今想也不敢想的故人。
他努力去忽略,也無法不注意的一個事實,這次的米蘭時裝週,江昱辰作為時尚界最年輕和最有影響力的新銳設計師,已經享受到了同那些泰山北斗差不多的待遇,在黃金時段獨有的品牌專場秀。
縱使成功離不開背景與機遇,但這個男人所展現出來的才華,已經被越來越多的人所折服。
而那些鋪天蓋地標著“克勞德江克羅蒂亞”的文章裡,也在沒有出現過奧利維亞這個名字。
67
67、第六十七章 。。。
新年伊始,迎來了何小立二十九歲的生日,同遲暮的低調不同,何小立愛熱鬧的性子直接決定了每年都要開一通熱熱鬧鬧的慶生會,更別提這場逼近二開頭末尾而虛歲已經邁入三開頭大關的生日。
俗話說男人三十而立,以何小立如今的成就,好幾年前就邁過了“而立”那道坎,年近三十的男人,有錢,有房,有車,有事業,有樣貌,還有個愛他的男人,如果說他的生命裡真的缺些什麼的話,就是他近來有些分不清愛他的人和他愛的人之間到底有怎樣的差距。
且不說他和周彥嶼那些當斷不斷的藕斷絲連讓人胃疼,就連向朗在一邊默默付出不計回報的守候也很讓人胃疼。
醫學書籍上把疼痛分成十級,第一級是被蚊子叮咬的疼痛,第十級是生孩子的疼痛,作為旁觀者,遲暮把這種胃疼定在五級,大概是能夠不管不顧,影響不了生活,但實在不去管,又確確實實在那疼著。
慶生會上,遲暮帶著陳禹鋒出席,出於對陳禹鋒父母的考量,遲暮一度擔心二人一起出現在這樣熱鬧的場合,要是被熟人撞到了不好,但陳禹鋒不在意,用他的話說,反正他們兩個已經正式同居,家裡如果有心調查早就知道了,而且像這種社交場合一般難以會有政界中人出入,就算有,也不見得會知曉一向低調示人的陳禹鋒是誰的兒子。
遲暮想來想去確實在理。
而在會場轉了一圈,確實沒碰上幾個熟人,也證明遲暮這樣的考量純屬多慮。
作為主角,何小立紅光滿面地四處與人碰杯,他今天特地換了個學院味十足的秀氣髮型,看上去年輕不下十歲,客人們送的禮物被集體堆放在一個小圓桌上,似一座小山。慶生會到了後半段,周彥嶼才姍姍來遲地出現,帶著他的豪禮——一輛全新的蘭博基尼。
富豪就是富豪,送起東西來都如此搶眼,一瞬間把所有人都比了下去。不過周彥嶼來得快去得也快,只同何小立低聲講了幾句話,就匆匆離開了。
遲暮站在門邊看得真切,司機給周彥嶼開門時,他車裡還坐著另外一個少年。
似乎看出了遲暮的疑惑,何小立走到他身邊,大大咧咧靠著他的肩膀,說道:“他和路子涵來的,那小子前段時間從高中退學進了職業籃球隊,聽說是今天打比賽贏了,周彥嶼趕著和他去吃慶功飯呢。”
遲暮盯著何小立的眼,問道:“他這樣對你,你不傷心嗎?”
“我傷心個屁,為這種人傷心,值得麼。”何小立眼神有一瞬間的閃躲,又恢復精明,道:“好在他對我這個老情人還有點良心,這輛車估計沒個兩三百萬拿不下來。”
何小立指向停在玻璃窗外的跑車,漆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