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急。
“沒公德!”此時,陳悅兒火就有點大了,她加快了步子,向前追過去。
轉過了走廊,陳悅兒隱約看見前頭有個黑影正在走著,因為不能在病房中大聲喧譁,所以悅兒沒辦法喝止那個人,只好留意那腳步聲是不是從那人腳下傳來的。
恰在此時,前面的人經過了西窗,外頭月光正好,將窗前一塊地方灑滿了銀白色。那人就在窗前站定,但沒有回頭。
這時候,悅兒是把那個人看清楚了,那是個女子的背影,長髮飄飄,穿一身旗袍,顯得身段格外婀娜,更亮眼的是她腳上那雙高跟鞋,也不知是什麼材料做成的,反射出一片細碎的光采來,亮得人都覺得睜不開眼睛。
悅兒也是女孩子,乍一看見這麼漂亮的鞋子,居然呆住了。
此時,那個女人慢慢的轉過身來,很是優雅的樣子,看到悅兒離她也就幾步遠,那女人突然輕笑出聲。
“你…你是誰?這麼晚不能在走廊上走,你的鞋子太響了!”悅兒說。
那女人沒有答話,但悅兒知道她也是在看著自己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一種發毛的感覺順著脊背直向上竄。
“幾更了?”那女人突然問道。
“呃?!”悅兒根本沒預料她會問話,一緊張,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她了。
“幾更了?”那女人又問了一遍。
陳悅兒這時卻突然發現了一件更讓自己害怕的事情,這麼近的距離,她甚至能清楚的看見那女人身上穿的旗袍花色,為什麼卻就是看不清楚她的臉呢!陳悅兒心裡咯噔了一聲,她隱約的感覺到了自己看到的是什麼東西,再也呆不住了,轉身就跑。匆忙之際似乎是聽到了身後的冷笑聲,但那個時候也顧不了那許多了。
回到值班室後,陳悅兒的心不停狂跳,她自己也根本就站不住了,勉強摸到了床沿後,身體就一下子向後倒去,她覺得自己連一個手指頭都動不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回事啊?她清楚的看到的,那個女人是沒有臉的,是看不清臉的!
難道,真得是…鬼…
不!不能想那個字!
陳悅兒翻身用被子將自己緊緊包住,她真想自己快一點睡著,也許自己現在就是在夢裡的吧,一覺醒來,什麼都沒有發生,什麼都沒有發生!
陳悅兒是被牆上呼叫器的響聲吵醒的,睜眼一看,外頭天色已經是矇矇亮了。呼叫器上顯示的病房是18號,陳悅兒匆匆忙忙的下床,向著18號病房小跑著過去。
轉過丁字走廊,陳悅兒的腳步突然滯了一下,她還清楚的記得,夜裡,她追著一雙華麗高跟鞋到了這裡,那女人站在西窗下,悅兒看不清楚她的臉。
陳悅兒搖搖頭,努力把那可怕的一幕從腦中趕走,她是個護士,還有自己的任務。這樣想著,她推門進了18號病房。
住在18號病房的是市裡有名的富翁喬連愷,但如果要陳悅兒評價他的話,只有兩個字——色狼!每次同事們到他的病房去,他都會說著些不三不四的下流話,還動手動腳的,真是讓人討厭。
不過,討厭也沒有辦法,聽主任說,他可是交了大把的錢的,悅兒的康復醫院也是一傢俬人醫院,當然還是得要賺錢的。無奈,討厭也得忍著,不然還能怎麼辦呢?
陳悅兒勉強扯出個笑容來,輕輕敲了下門,就推門進去了。
嗯!好大的…血腥味兒!
血腥味兒?!陳悅兒全身一震,向裡頭病床上看去。
病房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況且外頭天也並沒有完全亮,根本就看不清楚,陳悅兒小心翼翼的向著喬連愷的病床走過去,腳下突然像是踩著了什麼東西。陳悅兒忙抬起腳來,地上好大的一灘……似乎是血!
陳悅兒嚇了一跳,快步走到了病床前,伸手開了燈!
喬連愷端正地躺在床上,大睜著兩眼,眼眸中卻沒有絲毫的光彩,陳悅兒一看就知道,她已經死了!但她還是尖叫了起來,因為她清楚的看見,喬連愷的咽喉處是一個可怕的傷口,彷彿被什麼東西刺穿了,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個洞。血似乎是從那個洞裡噴湧而出的,已經染紅了病床、流了滿地。陳悅兒站得地方也已經全是血了。但她還是清楚地看見在病床的側面,一灘觸目驚心地鮮紅之中安放著一雙高跟鞋。
華麗的金色、鞋面上鑲滿細碎的水鑽、時下最流行的粗高跟,是呀,就是那雙鞋子,夜裡,陳悅兒在似夢非夢之中見過的女人腳上正穿著它們。此刻,它們安靜的站在那裡,在鮮紅中灑下細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