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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出了飯店,我負責開車,將後座的兩人一併載到Lyra。這個時段,正是夜生活臨近高潮。Lyra酒吧里人頭攢動,好不熱鬧。我們找到一處相對偏僻的散臺。酒水剛上,唐茜就被場子裡一位相熟的帥哥叫別處聊天去了。我瞪大了眼睛目送他們離開。再看看劉微,沒有一點氣惱的跡象。

"兄弟,這個,正常嗎?你好歹有點反應。"我終於還是憋不住問道。

"呵呵,沒什麼的。那位叫傑子,喜歡茜茜好些年了。挺好的人,知道她有男朋友以後也沒多糾纏,僅就作清爽的朋友。他們現在是閨密關係,比我和茜茜見面還親。"

劉微不無羨慕地說道。

我無奈笑笑,以前對女人這種生物我就不是很理解,現在對某些男人我也無法正常思考了。比如眼前這位,把喜歡過的人變成最親近要好的朋友,對一個男人來說正常嗎?這得有多粗的神經和多寬的胸懷啊?!再比如說聞樂,都已經分手要去結婚了卻又回來找我上床,爽完以後連句話都沒有便消失地一乾二淨。一夜情也不過如此,那一年零八個月的相處到底算是什麼?我在他心裡到底算個什麼?而最不可理喻的就是我,明知道是一段歧路,卻不管不顧放手去愛,慘遭背叛卻不知悔悟,仍然放縱自己沉湎於他的殘餘溫情。難道我這幾年真的空虛寂寞到如此自甘下賤!

"見過那位了。"劉微的話打斷了我的自我鄙視。不是問而是肯定的語氣。他指的應該是上週五的聚會,而不是這週一的那晚。

"見到了。"我回答,沒做過多的辯解。

"解決了嗎?"他是想問我決定怎麼做,放手還是爭取。

我沉默,也是在思考。從局外人的角度來看,放手是必然的。聞海潮說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時候,我還曾不服氣地想要跟他賭一賭,幸好當時沒有幼稚地說出來,否則看到聞樂從我身前走過,沒做半點解釋的時候我該有多丟臉。現在看來聞海潮對我說的那些話並不是什麼警告威脅,其實他只是中肯地給出一個結論讓我接受,不管那時那些話聽起來多麼刺耳,現在不也全部都得到印證了嗎。

"我這次去英國,覺得那裡環境不錯。雖說英國人不比美國那麼開放,但一些事情上比國內開明些。那邊一些小地方的風土人情也不錯。你想不想去看看,我們可以一起。"劉微經常出國,對國外的情況瞭解頗多,他願與我如此分享,我不回應豈不令友人失望。

"現在嗎?"我問。

"不一定,看你。"他回答。

現下不是一個好時機。我正忙於為公司的轉型探索道路,內心很想在失戀後,於工作上有所成就以彌補一些悵然所失。況且旅行散心講究的是心境,景由心生,心死如灰的我,大概看什麼美麗景緻都是黯淡無光的吧。

我搖了搖頭,算作回答。

劉微笑了笑,與我乾杯。酒入愁腸,真如美味毒藥,令人慾罷不能卻又痛不欲生。

飲到酣處,劉微看向我後面某處,對我說:"那人往這邊看一晚上了,你認識嗎?"

我回頭望去,酒精作用下視線已經模糊,看什麼都是重影。朦朦朧朧地是男是女都分辨不清,哪裡能知道誰是誰。只好回過頭看著劉微一臉迷茫。突然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我直穿人群尋找方便處解決。劉微緊隨其後,卻被如潮的人流擠得落後幾步,焦急追趕。

這家酒吧有多處洗手間,胃裡波濤洶湧,我慌不擇路,直奔最近的一處。可惜裡面"吟吟哦哦"且反鎖著門,令我只能改弦易張,朝反方向的另一處方便之所奔去。一進洗手間,便將今晚所有的吃食消費全部交給馬桶,我一會兒說著"胃兄你晚上多有受累",一會兒說著"幸好沒吃到魚,否則還不是白瞎"的胡話,斜靠在洗臉池邊搖搖欲墜。

終於有人趕過來,幫我擦臉,漱口,揩淨衣服,扶著我坐進車裡。車窗半開,吹進一陣涼風,我清醒了片刻,發現自己躺坐在後排座椅上,非常舒服的質感,不是我的中檔車所能比擬。前面開車的人背影模糊,像是劉微又好像不是。往周圍一看,後座就我一人,前排副駕駛位置虛空。我嘀咕起來:"你不管你家茜茜了嗎?"只說了一句,涼風直灌進胃,弄得胃都打了個哆嗦。"停車,我"話沒說完,我便用手捂住了嘴。車子終於靠邊,不等司機下車,我自己開了車門,蹲在路邊吐個結實。

所以說,醉酒什麼的最難看了。我平時不喜歡喝,所以從沒有過今天如此敗相。不過還好不是在客戶面前丟臉,後果還不算很嚴重。

第 1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