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涼
杜鵑還是沒聽懂言景深的意思。
“表兄,這事兒究竟是什麼人做的?我們和表舅母飲食皆是一樣,為何只有她一人中毒?”
言景深道:“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咱們是平民百姓,娘又一向與人為善,為何會有人故意針對她。
千日防賊做不到,那咱們只能金蟬脫殼,趁敵不備搬離臨城。”
杜鵑總算聽明白了,但也吃了一驚。
從出生到現在,她一直都生活在臨城,半步都沒有離開過。
只聽人說奉國很大,規模與臨城相似的城池都有上百座。
她不是不想出去長長見識,但去陌生的地方生活,還真是從來沒敢想過。
“深表兄,你打算搬到什麼地方去?”
“秀城。”言景深毫不猶豫道。
“秀城?那是個什麼地方,離這兒遠嗎?”
“很遠,以你和孃的腳程,走路需要半個多月,乘坐馬車也要十天。”
“那麼遠啊……”杜鵑倒吸了一口涼氣。
“表妹不必擔憂,秀城是個富庶安穩的地方,氣候也比臨城好得多。
最重要的是我娘餘毒未清,只有秀城才能尋到解藥。”
秀城好不好杜鵑並不在乎,但聽說去那裡才能為表舅母解毒,這個理由已經足夠。
“那咱們什麼時候動身?”她問道。
“等我娘醒來就出發。表妹一定要謹記,除了咱們三個,對任何人都不能提起娘已經醒了這件事,包括看門的高老伯。”
“那要是高老伯問起咱們的去向,我該怎麼回答?”
言景深看了躺在床上的李氏一眼:“如果他問起,你就說母親突發急病沒了,咱們安葬了她之後便要離開臨城,去其他地方討生活。”
反正景家喪期未過,他們甚至都不用刻意營造氣氛。
下黑手的人目的就是想要母親的性命,索性就成全他。
杜鵑知道言景深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保護表舅母,但子女說出父母沒了這種話,著實有些大逆不道。
但反過來想,這也證明了那個躲在暗地裡的敵人有多麼可怕。
“那我待會兒就去收拾行李。”
“簡單收拾一些衣物就好,東西帶多了趕路不方便。”
其實言景深也是多餘交待這一句。
杜鵑自小寄人籬下,別說齊家條件一般,就算是生活富足也未必願意把錢花在她身上。
除了幾件衣物,她本來也沒有多少東西。
又過了一盞茶的工夫,李氏醒了。
她睜開眼睛就見兒子和杜鵑守在床邊,也吃了一驚。
“深兒,你們倆怎的會在這裡?”
顯然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以為現在是第二天早上,自己才剛睡醒。
杜鵑的眼淚唰地流了下來。
她已經失去了太多的親人,實在不願意再經歷一次那樣的痛苦。
好在老天爺開眼,深表兄手中竟會有解毒的良藥,保住了表舅母的性命。
言景深把中毒一事告知了母親。
“有人對我下毒?”李氏依舊無法相信這個說法。
她的想法和言景深一致,自己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竟也值得人家如此對付?
她好歹也活了三十多年,自是不會像杜鵑那樣單純。
仔細琢磨了一會兒,她又道:“深兒,雖然娘也不清楚他們的目的何在,但我覺得這件事還是衝著你來的。
咱們只是平民百姓,沒有能力與之抗衡,最好的辦法就是儘快離開臨城。”
母親的想法與自己不謀而合,言景深感覺輕鬆了許多。
一旁的杜鵑暗道,深表哥還沒有來得及說搬離臨城一事,表舅母竟能與他想到一起,果真是母子同心。
言景深遂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秀城雖然遠,但那地方咱們一個人都不認識,相對也就更加安全。
而且那裡有替娘解毒的良藥,所以咱們其實也是沒得選擇。”
李氏嘆了口氣。
她和世間大多數的婦人一樣,只想安安穩穩過日子。
可現實總是如此殘酷,短短十幾年,她從宜城來到了陌生的臨城,很快又要去往更加陌生的秀城。
這種顛沛流離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言景深安撫道:“娘不必如此傷感,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