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人正待回應魚妙荷,卻見賈希仁火急火燎的衝了進來,連連拱手道:“童先生啊,在下已經接了大師和道長十招,還請童先生守約啊。”
那白衣人拍了拍賈希仁的肩膀,和顏悅色的道:“很好,能接和尚跟道士各自十招,賈副幫主的確本事不差,本公子現在有興趣跟你過招了。”
賈希仁唔了一聲,又轉向魚妙荷,一臉關切的道:“魚女俠您沒受傷吧?都怪在下安排不周,讓您跟童先生起了衝突,在下真是罪該萬死啊。”
魚妙荷此時也醒過味來,狠狠瞪著賈希仁道:“原來這便是你們請來的貴客,項王麾下的三教魁首?好!回頭記著告訴你們幫主他老人家,小女子自認學藝不精,以後再不敢登門請人家折辱了,哼!”
她說罷便欲拂袖而去,賈希仁自知挽留不得,正做沒理會處之際,卻見那白衣人腳步一錯,橫身擋在魚妙荷面前,笑嘻嘻的道:“美人別急著走呀,正所謂有緣千里來相會,咱們可還沒好好親近呢。”
魚妙荷雙眼冒火,峨嵋刺指向那白衣人胸前道:“狂徒!再不讓開,我必取你性命!”
那白衣曖昧一笑道:“這可有些難度了,不過美人若是換個法子,讓本公子力盡人亡也行嘛。”
耳聽這位越說越是露骨,魚妙荷差點當場背過氣去。慕雲同樣義憤填膺,拔步上前沉聲厲喝道:“狂徒!滿口汙言穢語,河東項王麾下若都是這等人品,那才真叫聞名不如見面了!”
那白衣人翻翻白眼,陰陽怪氣的道:“哦?莫非你便是美人的膿包老公,那本公子正好送你去見你祖宗了。”
慕雲強壓胸中怒火,義正詞嚴的道:“前輩冰清玉潔,豈容你隨口侮辱,今日饒你不得!”
那白衣人嘿嘿一笑,驀地一掌拍嚮慕雲小腹。他這一掌全無半點徵兆,甚至連肩膀都不曾稍動,看起來委實怪異非常。
慕雲見狀雖驚而不亂,蓄勢已久的一指順勢點出,正是崑崙派絕學“穿雲破石”。
那白衣人本來並未將慕雲放在眼裡,此刻卻是輕咦一聲,掌下更增三分功力。
霎時只聽砰然一震,慕雲仍是穩如泰山,那白衣人卻順勢退後兩步,覷目間緩緩點頭道:
“好好好,原來美人的老公不是膿包,本公子方才當真看走眼了。哈……崑崙派的內家功夫的確有些鬼門道,小子你不許跑,咱們再來打過。”
慕雲方才看似佔了上風,實際指力卻被對方借勢卸盡,並未能傷到那白衣人分毫。
反而白衣人那一掌暗蘊潛力,慕雲此刻功體不全,難以運使真元相抗,這一下已經受了輕微的內傷。
不過既然勢成騎虎,慕雲又豈肯輕易示弱,便即朗笑一聲道:“崑崙派的武功博大精深,我也不過是略懂皮毛,但教訓你這狂徒還綽綽有餘。”
那白衣人眉毛一挑,顯見興奮的道:“好得很,那來相殺吧!”
他說罷便欲猱身撲上,慕雲正自嚴陣以待,卻忽然聽到一個渾厚聲音傳來道:“阿彌陀佛,童施主你也鬧夠了,還請以項王諭令為重。”
這聲音宛似暮鼓晨鐘,震得人耳膜生疼,那白衣人也難以承受,當下便定住身形,回頭抱怨道:“好你個老和尚,又用這招‘金剛獅子吼’對付本公子,咱們這樑子可越結越深了。”
說話間但見一僧一道結伴進入正廳,前面那僧人看起來已經年過五旬,身著黃褐色的僧袍,腳踏六耳芒鞋,腰間掛著一對戒刀,頷下一部灰色鬍鬚,容顏雖顯蒼老,精神卻依舊矍鑠。
後面那道人則年近花甲,身著墨色道袍,頭戴九梁道冠,足蹬雲頭履,背插一口金穗長劍,手捻一柄鐵骨拂塵。雖然已經鬚髮盡白,臉色卻依舊十分紅潤,神色之中也頗見嚴謹肅穆。
魚妙荷乍見那道人,不禁微微變色道:“你……道長莫不是終南派的白鶴羽士?”
那道人白眉微軒,清咳一聲道:“不錯,貧道正是白鶴。”
魚妙荷緩緩點頭,目光又轉向那僧人,賈希仁見狀連忙道:“魚女俠想必也認得吧,這位便是五臺山清涼寺戒律院的掌院高僧,黃梁上人。”
那僧人神情坦然,徑自合十為禮道:“女施主見諒,這位童施主性情率直、喜好玩笑,老衲在此代他向女施主陪罪。”
魚妙荷見那僧人偌大年歲,而且言辭恭謹有禮,倒也不好駁他的面子,頓了頓方疑惑的道:“大師和道長都是不問世事的絕頂高人,不知為何要效忠項勝宇,更與這無恥狂徒為伍?”
黃梁上人和白鶴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