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裡,四壁也都是木頭的牆壁,有點類似現在的桑拿房。燒火的火房在另一間屋子裡。
這間浴室是在我昏迷期間按義莒大人的圖紙修建的,一直未曾用過。
剛開始坐進去的時候,水溫剛好,慢慢氤氳之氣騰騰上來,四周瀰漫著艾草撲鼻的藥香味。我閉上眼睛,感覺面板的毛孔裡的寒意象若干咬噬你的小蟲子般一點點被這熱氣逼了出來,周身慢慢愜意,舒服了許多,我怕藥水把頭髮弄溼了,於是把它綰起來用白布巾纏包了起來。
“水溫怎麼樣?”門開了一道縫,義莒大人伸進頭來,她親自在外面指點雁兒燒火掌控火候。
“還好啦!”我懶洋洋地斜依在桶壁上,連眼睛也懶得睜開了。
“那可不行,一定要再熱一些,才能把毒氣逼出來。”義莒大人又縮回了頭。
果不其然,一會兒功夫,水溫慢慢上來,我又熱又乏,昏昏欲睡。
然後我真的睡著了,還做了個美夢,夢裡我帶著雁兒和趙破奴發現一大片梅林,滿樹的青梅,破奴將軍不停從樹上往下扔,雁兒兜起裙子接了滿懷,我則坐在樹下不停地吃,只是天太熱了,我一邊吃一邊拼命搖扇,大汗淋漓。
享受了沒多久又醒了,真是,太熱了!愈來愈熱,空氣裡象是沒有氧氣似的,全是白茫茫的水汽。我試著喊義莒大人大人,卻一點回應也沒有,我再試著爬起來,水深壁滑,差點滑倒。此時頭暈的象個漏斗,漏斗裡的沙粒不斷地流出去。
我把頭上的纏布解下,裹住了周身,我使出最後的力氣終於爬出了浴桶,,然後眼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最後的觸覺是木板那滾燙而光滑的塌面。
正文 29
再醒轉來,已是天明,在自己的房間裡,旁邊的床上躺的是義莒大人,她雙眼紅腫,而且她頭上纏著白布,還有血漬,看上去受傷了。我一下坐起來,頭疼得要命,“怎麼了?母親”我實在很少看到她如此動容。
她抽泣著,“昨日我正和雁兒在燒火,突然腦後被人重擊,後來霍將軍用冷水潑我,我才醒來,可是可憐的雁兒大睜著雙眼躺在柴禾裡,胸口插了一把短刀,死了!”
我大驚,望向她,目瞪口呆,她繼續說道,“其實那人真正要殺的人是你,你的浴桶裡除了艾草以外,後來我還聞到迷魂散的味道,只是不知何時放進去的。”
“那人迷暈我,在外面不停加火,目的是想活煮了我。”“正是!不知何人如此歹毒,幸好霍將軍回來,感覺不對,衝進後院。嗚嗚!雁兒,都是我害了你啊!”
義莒大人不停垂淚,我心裡也是萬分難過。多可愛的一個小姑娘啊!象蘋果一樣甜美。
“母親,如此說來,定是雁兒發現後反抗太激烈才被殺人滅口!”
義莒大人搖搖頭,“如果這樣和我一樣被敲暈就可以了,可是她被殺,我好好的,證明我是先被打暈的,我被打暈時極有可能雁兒看到了兇手的臉才被刺死的,很明顯是殺人滅口!因為……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那麼這個人極有可能是雁兒認識的人,也就是我們周圍的熟人。”
“母親!會是誰呢?”我悲憤地問道,床扳被我捶的咚咚作響。找到這個人,我一定殺了他。
義莒大人再搖頭,“我也是百思不得解,你背景簡單又顯赫,連皇帝都忌你三分,誰又敢與衛將軍和霍將軍結下重仇?想置你於死地。”
我仔細想了想,和我認識的人不多,可以挨個數,可是我實在想不出是誰。
正苦思冥想,義莒大人問了我一個很奇怪的問題,“阿蘿,如今高堂尚在,又兩情相悅,你為何不同霍將軍早日成親?”
我楞了一楞,苦笑道,“如果在這裡開枝散葉,他更不會跟我走了,而我,要是……在這裡……有了孩子,又如何走得安心。但是他到時不走會有性命之憂。還有,按照宿命說法,我只能帶他一個人走,所以現在,成親那是不可能的事。”
“你是說,如果你不帶走他,他會死?”
“是的!他見不到二十四歲頭上的太陽。”
正說到此,門口咣噹一聲,出現的是秋月蒼白的臉,“小姐說得都是真的?”
她手裡端得兩碗清粥全潑到地上碎掉了。
我怕嚇著她,強笑道,“編著哄大人的,哪有這樣離奇的事?”
“將軍人呢?”我問她,
她趕忙低腰收拾碎片,“將軍昨夜一直未睡,在審問大家,小姐屋外也派人守著,天快亮的時候,皇帝那邊來了密史,現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