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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槐想不清楚,便不去想它,運劍眼掃將過去,卻一眼看到一群矮子武士正在追殺一個人,被追殺的這人大約二十來歲年紀,十分勇悍,身上已受了好幾處傷,渾身是血,仍是左衝右突,他使的是一把矮子國獨有的彎刀,這時唰唰唰一連數刀,接連劈翻數人,隨即縱身一跳,跳上了海邊的一條小船,奇怪的是,他不駕船逃走,卻用力在船底一跺,將小船跺了個大洞,隨即飛身跳上旁邊的另一條船,也是一腳跺破船底,再跳向另一條船,海邊一共停著七條小船,給他跺破六條,直到上了第七條船,他才駕船逃走。
雪槐這時才明白那漢子跺破船底原來是要讓追他的人無船可用,不由暗喝一聲彩:“有勇有謀,好。”
那漢子將小船箭一般劃將出去,追殺的那群武士人雖多,無船可用,只有在岸上跳腳,雪槐看了好笑,他本來掠行的方向是正對著這群人,這時不願撞上,便想改變方向,卻猛聽得那群矮子武士一陣歡呼:“東條目大人來了,商昆這天朝奸細跑不了了。”
“這叫商昆的漢子是天朝人?”雪槐心中一凝,當下收住身子,看岸上,但見一個矮子武士飛身而來,想來便是那什麼東條目。東條目到岸邊,竟不停步,縱身跳到一條進水半沉的小船上,拿一塊船板向前一拋,雪槐先還以為他要借木遁之術,倒是一驚,因為矮子盜雖向天朝學了不少東西,卻大抵似是而非,以五行遁術來說,矮子盜便只學了個皮毛,自己再亂添點東西,變成個鬼影術,只能借黑霧掠行,遠不如天朝五行遁術,水裡水裡去,火裡火裡去,五行相生相剋,水火無礙,未必這東條目就是個例外?或者天朝遁術竟然給矮子盜學全了?
不過雪槐隨即就知道是自己虛驚一場,但見東條目只是飛身而起,船板落水,他雙腳剛好踏上,那船板竟不沉下去,東條目隨即雙袖向後交錯拍擊,那船板帶著他身子箭一般向商昆小船追了上來。
“單以武功而論,這東條矮子是把好手,商昆雖然勇悍,不是他對手。”雪槐暗暗凝思,看商昆兩個一追一逃之勢,估計最多一柱香時間,東條目便可追上商昆,當下便迎了上去。他不想給岸上的矮子武士看到他殺東條目,以免暴露形跡,估算距離,在東條目大約能追上商昆的地方等著。
商昆顯然也知道自己不是東條目的對手,拼命划船,但他受了傷,功力也遠不如東條目,終於是越拉越近,不過比雪槐估算的時間要長,顯然商昆為了逃命,用上了全力。
兩人一追一逃,都沒注意不遠處的雪槐,這時東條目看看距離差不多了,猛地大喝一聲,雙腳一頓,船板急沉下去,他身子卻飛縱而起,閃電般向商昆船上撲來。
商昆知道逃不掉,虎吼一聲,霍地回身,雙手舉刀,準備死命一搏。雪槐知道他擋不住,不想他傷上加傷,當即出手,展開天星遁魔大法,斜刺裡一掠,剎時便出現在東條目左側。
東條目也算了得,一聞雪槐掠風聲,竟就警覺,倏地轉身,本是劈向商昆的彎刀轉頭便迎著雪槐急劈下來,應變迅急,刀法老辣,確是可圈可點,只是他遇上了雪槐。
敬擎天賜的青鋼劍毀在化魔洞中,天眼神劍又留在了天朝,因此雪槐一直是空手,這時眼看東條目刀到,竟就空手迎了上去,右手兩指一夾,一下子夾住了東條目彎刀。
東條目刀到中途,突地再不能前進,凝目細看,竟是給雪槐兩個指頭夾住了,一對眼珠子剎時睜大了一倍,他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竟有人能用兩個指頭夾住他急劈下來的刀鋒,還只以為自己眼花了,閉一閉眼想要睜開再看時,雪槐卻不給他機會了,手指一鬆往下一帶,一掌擊在東條目胸口,東條目一個身子便如斷線的風箏般急飛出去,在數十丈外落到海里,不要說,死得透了,他雖也不錯,但怎經得雪槐一掌。
救星突降,商昆雙手舉著刀,一時看得呆了,直到雪槐躍上船來,看了他微微一笑,這才醒過神來,急忙就在船頭拜倒,叫道:“商昆多謝高人救命之恩。”說著抬頭看雪槐,道:“看恩公裝束,莫非也是天朝人?”
雪槐一奇,道:“矮子國不也是這麼穿嗎?你從哪裡看出我是天朝人了。”雪槐之所以好奇,是因為他聽焦耳說矮子國人服飾和天朝幾乎沒什麼差別,他可是打算就憑著這一身要去冒充矮子盜呢,卻想不清商昆是怎麼看出來的。
“不同。”商昆搖頭:“小矮子學我天朝,什麼東西都是似是而非,形似而神不是,不論他們怎麼穿,細心的人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看來商兄弟就是細心之人了,我確是天朝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