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摺扇呢?”
蕭渢晏笑出聲,道:“得此物實屬有幸,也是巧合。不過在此之前,我的武器確實是一柄長劍……或者現在應該稱之為斷劍了。舊物受損,便以新物取而代之。”
執扇之手輕微一抖,僵在那處。
“怎麼了?”
“……無事。”斷顏眸色突然暗沉,將手中物擱在一旁,起身離去,“我…出去看看,是否有人來診。”
“斷顏,我……”蕭渢晏止了聲,茫然地看著突然變臉之人出了小院。雖不曾料到自己說錯了什麼,卻莫名多了一絲驚慌。方才斷顏給他的,並非是惱怒的感覺,而是一種驀然而起的心灰意冷,他想象不出什麼樣的情緒可以讓他眼底的笑意一瞬間消散,繼而被無盡寒涼取代,看得他整顆心都被揪到一處。
蕭渢晏有些失落,斂眉想了許久,突然間想起自己最後說的那一句“取而代之”,一時間恍悟,恨不得狠打自己的嘴。
雖不曾聽斷顏提及過往,但喜新厭舊的性子,怕是誰都不能看好吧……
這誤會,實在是不值。
身側熱水沸騰之聲盈入耳中,蕭渢晏轉頭看著燒開的水,嘆了口氣,老老實實地泡起了茶。
“斷顏,我一不小心扭傷了腳。”
“啊,是這樣的,我今晨起來覺得喉口乾澀疼痛,喝了涼茶也無濟於事,可否幫我瞧瞧……”
“對了斷顏,我今日頭疼欲裂,總是四肢乏力,不知是何緣由?”
“斷顏,我……”
斷顏嘆口氣,擱了手中筆,抬眼直直地盯著眼前日日前來就診的“有疾”之人。
“蕭渢晏……你真的無甚大礙,若是實在覺得不舒服,就多休息。”
一旁的惜楠實在是看不下去,扯著一臉爛笑的某人拽到一邊。
“我說你有毛病是不是,每天都讓公子給你瞧病,你沒看見後面有人等著就診麼?我看不如我來給你瞧瞧好了,告訴你吧,你沒得醫了,準備後事!”
“嘖嘖,小姑娘家家的真是粗魯。”
“你!……”
“惜楠。”斷顏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去後院,熬一碗陳皮湯給蕭渢晏。”
“為什麼呀!”
斷顏頓了頓,抬起頭來看了看錶情各異的兩人,有些猶疑地道:“因為……方才給他瞧著,覺得他確實有些上火……”
惜楠只覺胸口堵了一口鮮血,看著一臉無辜的自家公子,最終一跺腳,乖乖地跑去後院熬湯。
蕭渢晏得了便宜,心情極好地走到一隅歇著,不再聒噪。
良久,待到陳皮湯喝了,白眼也數夠了,這邊的斷顏總算得了清閒,停下手中之事,默默地抬眼將躺在角落椅上的那人望著。
蕭渢晏原是一直盯著他在瞧,眼下四目相對,斷顏心裡暗自漏了一拍。
那人正經之時,眉眼深邃,再加之眼神中總會不經意帶著不明意味,竟也瞧得他喉頭微澀……
望著望著,蕭渢晏突然又給出一臉爛笑。
“……”
斷顏無言以對,想著這人果然不是正經得起來的,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你真是每日都如此辛苦。”
知道我辛苦你還來搗亂……
“還好,一切如舊…倒是你這幾日,為何如此……反常?”
蕭渢晏愣了,想起幾日前燙傷時曾出語惹得斷顏不快,心下著急怕他不樂意再見著自己,這才想了瞧病的損招日日來聒噪,沒想到……斷顏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我就是想來看看你。”
“來便來吧,何必總是說自己身體不適,口頭上也應當圖個吉利。”
“哼,就是,你先前沒病沒痛的時候不也很厚顏無恥地來了,無事還登三寶殿。”言談中毫不突兀地夾進一記白眼。
“惜楠……”
惜楠氣嘟嘟地吐了吐舌頭,不再吭聲。
“小姑娘不要老是生氣,”蕭渢晏站起身來乾笑兩聲,無可奈何地被一道道白眼中傷,“……不如今晚我做東,請二位去城東新開的酒樓吃飯,算是為自己的‘厚顏無恥’致歉如何?”
生氣中的小姑娘一雙眼亮起來。
“不必,你無需破費。惜楠向來出言無禮,你不要介懷才是。”
秀目眨巴眨巴,失望地暗了下去。
“怎會介懷,惜楠姑娘也是不把我當外人,才言語自在。斷顏,今日天色尚早,也難得你清閒下來,便賞臉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