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帶往另一個世界。
說到底不就是想讓她喚一聲夫君,宋瑜抿唇別開頭,她才不上當。
得不到她的回應,又瞧不見她的神色,霍川的手掌放在她脆弱的脖子上,“只要日後別再讓我聽見園主二字,其他都隨你。”
宋瑜詫怪地咦了一聲,原來他是介意這個?
這個要求著實容易辦到,她輕輕地哦了一聲,往裡頭挪了挪給他騰出一塊地方,“好吧。”
感情還是勉強了?霍川平躺在她身旁,想起白日光景,“還記得他們口中的太夫人嗎?她興許沒幾日便會回來。”
宋瑜登時緊張起來,一改方才鬆懈模樣,跽身在角落瞪圓了雙眼,“不是說還得好些天?怎麼說回來就回來了?”
她大驚小怪的模樣委實可笑,霍川禁不住起了逗弄之心,“自然是回來見你的。”
宋瑜果真好騙,聞言更加忐忑,獨自在床榻坐立難安。若不是外頭燈光熄滅,丫鬟泰半休息了,她或許真會從床跳起來做準備,“何時回來?我是否需要做些什麼,菁菁說她不難相處,可……可我還是不放心,她還說過侯夫人不難相處呢,你笑什麼?”
起初霍川只是不著痕跡地翹起唇角,後來拿弧度越來越大,輕易便被宋瑜捕捉。他無需掩飾,放肆地低笑出聲,沒見過這樣可笑又可愛得令人心疼的姑娘,“你怕她做什麼,成親那日她既然沒回來,便是對著門親事不大重視。既然不重視,更不會刁難你,她常年吃齋唸佛,是個清心寡慾之人,你只需順著她的脾氣說話便無大礙。”
他難得有說這麼長安慰人的時候,可惜宋瑜仍舊不能安心,心情比見公婆還要沉重幾分。大概因為先前見過廬陽侯夫婦,心中早已做好準備……然而這個太夫人不同,她沒見過,僅憑想象勾勒她的模樣,越想越不能心安。
宋瑜重複問道:“太夫人何時回來?”
霍川將她攔在懷中安撫,“大約四五日。”
從法音寺到永安城路上需耽擱一兩日,再收拾三兩日,算下來正如霍川說的那般。宋瑜睜眼盯著他下頷,似乎要看出窟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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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親頭三日過去,霍川便有些繁忙開來。
今日端王府設宴,他也在受邀之列,辰初便已出門。彼時宋瑜仍在夢中睡得死沉,雙手扒拉著他的脖頸,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霍川輕手輕腳地將她拿開,饒是如此仍舊驚醒了她。
宋瑜揉著眼睛鈍鈍地睜開眼,話語帶著濃重鼻音,“你去哪兒?”
明朗在外頭候著,以備隨時待命。請函前兩天便下來了,端王是個愛貓成痴的人,府裡一隻名貴白貓誕下四子,渾身雪白無一絲雜色,特意為此設宴邀請京中權貴前往,有意相贈。
不知為何瞧著宋瑜這嬌憨的模樣,霍川便想起端王府的貓來,可是有他的這一隻可愛?
霍川揉了揉她的頭頂,“去王爺府走一遭。”
宋瑜迷迷瞪瞪地哦一聲,大清早的很不清醒,旋即又重新倒回簟子上。
耳邊似乎聽到霍川問了一句,“三妹,你想不想養貓?”
宋瑜翻了個身,咕噥道:“想。”
此後如何她便再無印象了,蓋因已昏睡過去。一直到辰末被澹衫喚醒,見床榻僅她一人,才想起早晨與霍川的對話。
新婚三日是該歇息夠了,她藉著身體不適為由在忘機庭過了三天清閒日子,但有些事情總歸逃不掉的。她一壁穿衣服一壁問:“大嫂住在哪個院子?”
給她整理袖緣的是府裡丫鬟,名喚霞衣,平常瞧著心靈手巧,沒出過大過錯。目下她動作未停,臉上有些微笑意,“在西南方的音緲閣中,少夫人可要前去?”
宋瑜點了點頭,確實有這個意思。她懷著身孕,不方便來忘機庭說話,那便由自己過去,況且侯夫人還說過讓兩人相互照應,總得有個照應的樣子。
用過早飯宋瑜在內室搗騰一通,將上回送給楚蘭素雲的香粉另備了一份,送去當作見禮。
路上她隨口問了一句:“太夫人何時回來?”
今日澹衫薄羅不當值,是霞衣和另外一個丫鬟陪伴,名字太繞口了,她一時竟喚不上來。到底伺候了三天,宋瑜不好意思詢問,是以泰半事情都吩咐的霞衣。
“大抵就這兩日,少夫人若是在意,不妨趁早準備一番。”霞衣攙著她上階石,垂頭恭恭敬敬答道。
宋瑜也有此意,她始終不能如霍川所說,做不到坦然處之。可說起來,究竟要準備什麼?
她渾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