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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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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今,如今……

“叮——!”

然而,便在她心痛如絞、萬念俱灰的一霎,就聽一個極其輕微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立即在暗夜中驚起層層氣流。

——那是一顆並不起眼的小石子,卻在生死交睫的一瞬,生生擊落了黑衣人那柄鋼猛沉重的快刀!

清脆的金玉交鳴聲裡,禁凌葉隔著石子與長刀擦撞出的火星,飛快地朝某個方向抬眸望去——就見這座幾近荒敗的驛館屋頂上,一個白衣少年正慵懶地單手屈枕側臥,那一臉的漫然閒適之色,彷彿正在觀賞月色。

他右手裡正持著一小壺酒,此刻懶懶地隨口抱怨道:“你這殺手也未免當得太不合格了,連基本的江湖規矩都不懂——對待女人,怎能從臉上下刀的?”

他說罷微一招手,手中酒壺登時破空而出,朝著那十多個才剛從禁凌葉的幻術下脫身的殺手飛去,倏忽間便撞翻了迎面追來的兩人。

那襲白衣依然在夜色中沉靜而臥,宛若一抹皎白的流光。初春之夜的月華映照著他手中那柄祭雩劍,但見他揚手一揮,長劍脫手飛出,清輝耀處,那一行黑衣人登時宛如骨牌般接踵倒下。

禁凌葉望著半臥於驛館屋頂上的白衣少年,訥訥然駐足而立,卻驟覺背後一冷,慌忙閃身疾避,回首看去——卻見正是方才那個險些要了自己性命的黑衣人,此際正手握九環大刀再度攻來,眼神猛厲,渾如一隻被逼至絕境的餓狼。

禁凌葉正自手足無措之際,卻聽那個清朗的男音再度在頭頂響起——

“霜燁,接著——”

一語方落,封無痕已將手中祭雩劍扔了下去,禁凌葉連忙飛身接過。就見封無痕倏然自屋頂上長身而起,順手從一株伸出院牆的大樹上摘下一截樹枝,朗朗笑道:“你不是一直想學我的那招‘孤雲出岫’嗎?——看仔細了!”

但見他單足挺立,一手向天,一手擎地,以身體為軸,足下生風,繞地旋轉起來,白衣凌風,幾欲飛昇。那樹枝在他手中,似乎頃刻間就化作一條索命銀龍,禦敵四方、劍氣如虹。

禁凌葉當即依樣畫葫,足尖在地面輕輕一點,彈身躲過了黑衣人飛速迎面劈來的一刀。旋即縱身一躍,足尖輕躡圍牆、御風而上,祭雩長劍在她手中雖不及封無痕使得那麼靈動,然而這一招她竭盡全力,雙足凌空踏動,旋身而起,劍鋒流轉出銀輝萬千,勁氣激洩,耀目生華。

兩人一先一後使出的招式幾乎如出一轍,看在旁人眼裡竟是尋不出半分破綻。黑衣人見她竟學得如此之快,不由得心下大駭,當即足尖發力,返身疾退。

卻見禁凌葉蓮足輕點,身形猶如掠枝寒鴉般御風疾翔而去,頃刻便已追上那黑衣人,手中劍光耀虹而下,當真猶如一抹雲煙自山岫中鼓湧而出,勢不可擋!

那黑衣人但覺喉間一縷腥鹹的氣味正在緩緩蔓延開,升至口鼻,不由低頭看下去——卻見自己胸前衣襟已灌滿了鮮血,那柄劍竟然直直插入了自己咽喉!

他甚至還能清楚地感覺到,握在劍柄上的那隻手在微微戰慄。

這還是禁凌葉生平頭一次殺人——在不到四尺的距離,那個瀕死之人此刻正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她。

其餘仍活著的黑衣人眼見首領已死,當即紛紛四下驚惶逃散。

“……他已經斷氣了。”封無痕從屋頂上飄身躍下,走至正愕然呆杵在原地的禁凌葉身旁,不動聲色地低語,“把劍收起來吧。”

禁凌葉此刻的目光仍舊略顯呆滯,緩緩拔出長劍之際,她聽著劍鋒刮擦過血肉發出的沉鈍聲響,身體不由發出了一陣微弱的戰慄。

她抬眸呆望住封無痕,彷彿待要說些什麼,卻見封無痕臉色一變,驀然一聲低叱:“快走!”一語未畢,便已拉著她、往附近的密林裡狂奔去。

而一陣密集的橐橐馬蹄聲,就在他們離去後不過片刻,響徹了整條空寂的街道。

二人小跑了一陣後,封無痕方鬆開她的手,輕輕籲出一口氣:“小心,周圍應該還有埋伏。”

禁凌葉卻沒有理會身後的危機,只是詫異地看著他:“你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封無痕漫不經心地笑了笑:“我原本吶,正躺在屋頂上看月亮呢……你看今晚月色多好?誰想突然嗅到底下飄來一陣血腥氣,又正好見到你和那群黑衣人在那兒打鬥……我們好歹算是老朋友一場,我怎麼也不會見死不救的,你說是吧?”